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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可笑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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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曦炎让她学武,这自然是要栽培她了,说明她过了他这关,以后很可能会委以重任。她会大有前途。

只是贵公公会武功吗?她有些怀疑。

就凭那一走三晃,好像多走一步都会散了架的身板,实在不敢他的武功能好到哪儿去。

齐曦炎毕竟不会随便给她找师傅的,贵公公也真的会武,而且还曾经是燕国第一高手。当然那只是曾经,现在的他最多只能是一个有武傍身,尚能自保的老头。

听到李浅说要跟他学武,贵公公激动地好险没昏厥,一把抱住她颤声道老天有眼啊,终于叫我等到这一天了。”

李浅忍不住对天翻了白眼,从来都是拜师学艺很难,想叫人传授真功夫那都拿出真心、孝心,对未来老师下尽功夫的。可这贵公公一副恨不能立刻把所有功夫塞进她肚子的表情,是不是太诡异,也太夸张了?

她哪里贵公公的想法。宫里太监有到六十就可以出宫置休的制度,可以带着一生的积蓄出宫找一处风景怡人的住处,养养花,喂喂鱼,练练功,若是心有余力还能找个漂亮白净的,疼人的小,有人伴着,日后也能体会一下啥叫幸福美满。

可是贵公公今年已经六十有九了,还没摸着出宫的机会,原因无他,祈雨殿没人啊,没保护殿下的人,也没得心应手办差的人。

现在好了,李浅来了,传了他的衣钵,以她聪明伶俐的性子,定能成为殿下的左右手的。到时他就能逍遥自在,以七十来岁的高龄,毅然决然的和小私奔去也。

贵公公打得好主意,自然对李浅倾心相授,恨不得一天就教会她所有。只是他脾性与常人不同,教导徒弟的方式也与人迥异。很难说事半功倍,却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比如说一句普通的运功心法,他会用很多没用的词汇来修饰。他说子时已至,忽然房门轻轻打开,一个身影俊逸的男子从房中走出,走到庭院,抬起英俊的脸仰望寒月。他是那么的美的,美得摄人心魂,美得动人心扉。这时,男子动了,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轻解腰带,脱去一层层繁复的衣衫,将白如玉壮如山的身体裸露在月光之下。然后他坐在一块白狐皮做成的软垫上,那么盘腿坐着,面北背南,将真气运行到小周天。夜很冷,很冷,冷的透彻心扉,可他的身子却很热,很热,头顶隐隐冒出白气。他坐的很安逸,很投入,并不,十丈之外的重重冬青树,有无数双亮晶晶的黑眸在注视着这里。”

听完这一段,基本上没人会想到这是武功心法中的一句。

“极寒子时正,独坐寒月下,裸体面向北,气行小周天。”

贵公公在教她这句心法,她很坚定的绝不按着他说的做,绝不走入庭院,绝不脱了衣服,她怕会有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她,用眼睛抚着她每一寸肌肤。而每次他举的例子,都会让她产生一种怀疑,贵公公其实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他说要找寡妇成家,无非是掩饰心中的龌龊。

在这种无时无刻的荼毒下,五年后李浅终于学到了梦寐以求的武功。

贵公公也隐忍了五年,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包袱款款的溜走了。而那在水一方,自有佳人相侯,据说还是个瞎了眼的佳人(不瞎的估计不会跟他)。临走时他留了本武学秘籍和他的随身武器给李浅。

对于这本秘籍,李浅一点也不陌生,记得当年贵公公一脸痛惜的递到她手里时,她还以为得了武林奇宝。可刚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霎时让她嘴角频频抽搐,几欲抽筋。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还真尼玛坑爹啊。

贵公公却是无限感慨,“当年我找到这本书时,也是犹豫了好久才痛下决心的,现在反正你也没了,这本书正适合你练。”

此时她才原来贵公公是为了这坑爹的书,才变成太监。只是可惜了,她是,这太监虽也是阴人,之间的区别却大了去了。

她干笑一声,“这个……,贵公公,我才刚习武,还没打好基础,不适合练这么高深的武功。”

贵公公想想也是,反正他练这本秘籍他练了三十年也没多大成效,便没教书上的武功给她,转而传授许多别的独门秘技。所以一直到最后,觉得她基础已经打得非常好了,才把秘籍传给她。只是对于李浅来说,这本秘籍不过是本废纸罢了。

书是没用的,可是武器却大大有用。

贵公公没切割下面之前已经是武林成名的高手,他本名贵福,还有个很耸人的外号叫燕子小福。他的轻功极好,最厉害的是暗器,而这个武器绝对是所有暗器的祖宗,这是十个指环,中间有几条金色细链连接,能发始终十种不同的暗器。最拉风的是右手指环间的一条很细的金蚕丝线,很有韧性,可以在不经意间绞断活人的咽喉。

当然,这点她还没试验过,平时只在练习时绞断了几千根木头而已。

对于贵公公的离去,齐曦炎没有任何表示,仿佛这里就没有这么个人般淡然处之。李浅以为他不在乎的,可某一日见到他对着贵公公曾经用过的茶具发呆,才豁然醒悟,原来他不是无情,只是情掩饰的太深。

蓦然醒转,时光就在弹指间,悠悠数载已过。

当年那个伶俐的略显老成的小黄门,长成一个巧笑嫣然明眸善睐的开朗少女,嗯,少年。而曾经独孤的对着湖水伤情悲秋的小男孩,也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他的容貌变得越发俊美,性格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让人颇感无奈。

李浅本以为就够不着调的了,可齐曦炎的不着调尤胜于她。随心所欲,跋扈嚣张,放肆无惮,让跟从他的人过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其实他也没做,最多是在十三岁时把一个湖边喂鱼的宫人踢下湖去,只为看他在水中拼命折腾呼救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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