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含蓄,所谓听话听音,薛夫人自然明白她不曾说出口的深意:福安郡主心狠手辣,瑜哥儿是前人留下的孩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对他狠下毒手。
当即微微蹙了蹙眉,“你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对哥儿的真心天地可鉴,为了这个我心里敬佩你。福安心思如何我还真不敢把话说死,不过你若不放心,不如由我出面把孩子接到薛家小住几个月如何?到时候你冷眼旁观看清形势,再图后计也行。”
董惜云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子,心想将瑜哥儿暂时放在孙家教养是自己的意思,福安一来为了立威,第一件事儿便是拿自己开刀,说不定就会要求贺家将孩子接回来由她亲自抚养。
如今自己已是半个化外之人,再插手贺府俗务想必不能了,再者自己被困在这四方小院之中,若那福安郡主果真心存歹念折磨孩子,只怕她在这里也是鞭长莫及一筹莫展,因此薛夫人的提议倒不失是一条妙计。
因此忙站起身来向她端端正正拜了三拜道:“夫人美意秀宁无以为报,唯有日日夜夜诚心诚意为夫人念经祈福,愿夫人长命百岁,福泽绵长。”
薛夫人心里有愧哪里肯受她的跪拜,忙起来强行将她扶起。
不过她倒是个言出必践的实在人,要么不答应,只要话一出口从来不带拐弯抹角的,一回薛府便修书一份命人送给王夫人,只说家里的小哥儿同瑜哥儿玩得来,多日不见挺想他的,想接他过府玩儿几天。
又不经意提起贺从蓉和他们家另一旁支望族的亲事,暗示王夫人将来彼此都是一家人,理应多多来往亲近亲近。
王夫人本来就不愿多管瑜哥儿的事,以前董惜云将他送到孙家读书她也乐得不闻不问,如今正愁那孩子在跟前儿难免惹郡主不喜呢,薛夫人这可是雪中送炭来了,当即叫来人回去回话,只说过几天就把哥儿送过去。
跟着一晃大半个月过去,转眼就到了福安郡主过门的日子。
因是二婚,太后的意思也是悄悄儿地办过去就行了,别吹吹打打反而惹人背后议论笑话,二则也忌惮汝南王府听见消息后不答应,因此这堂堂郡主的婚仪倒着实冷清得厉害,几乎一抬大红花轿静悄悄从宫门抬出来,又静悄悄抬进贺府就算完事儿了,还好福安自己也不计较,这会子遂了愿,将来多少地方铺张不得?
很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地吃点子小亏了。
谁知贺锦年深恐这第三个老婆将来会拿出郡主的款儿来压制自己,因此便存着一进门就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叫她知道好歹的意思,洞房花烛夜便喝了个酩酊大醉,不仅叫三四个丫鬟手忙脚乱给抬进了洞房,还偏不识好歹地吐了福安一帐子的污秽之物,还酒嗝酒屁一个接一个的弄得整间屋子臭气熏天。
福安一辈子养尊处优极要干净,哪里受得了这些,当即气得拂袖而去直奔王夫人的上房,此时早已夜深,王夫人也睡下了,听见外头乒乒乓乓的动静唬得以为家里走水了,忙叫琉璃出去看看,提心吊胆闹了半晌才知道是自己家里才抬进门的新媳妇儿气势汹汹地打进来了,当即气得两眼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福安哪里把她这婆婆放在眼里,带着碧痕紫菱两个丫头和两个宫里带出来的妈妈一行人一路横冲直撞到了王夫人的睡房,那两个妈妈可不含糊,抬起脚啪得一声就将王夫人窗前一道八幅的百鸟朝凤精雕檀木屏风给踹翻在地,上头镂空的花牙子立时就打烂了好几处。
王夫人倚在床上气得浑身发抖,可气归气,到底不敢对皇后义女发脾气,更何况这两个老宫女可也都是皇后宫里出来的,想必就是皇后的心耳神意,自己今儿若得罪了她们,明儿寿安宫里可就收到风声了。
因此少不得忍气吞声披起衣裳,“是不是奴婢们伺候得不周到得罪了郡主?哪一个嫌命长的,郡主将她交给我,我替你发落。”
福安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王夫人常坐的一张花梨木大圈椅上,碧痕忙上去给她揉肩,身形略胖的高妈妈两眼一瞪提起嗓子就骂,“现得罪我们郡主的正是太太的好儿子贺大爷,不知太太打算如何发落?”
王夫人一听这话不由心中一跳,深恨这不成文的儿子怎么偏在这时候闹脾气,只见白兰带着翠玉急匆匆地赶了进来,两个人脸上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一人一句将贺锦年吃醉了酒弄脏了郡主的屋子的事儿给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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