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晴来到住院部701房时,徐老还在睡梦当中,娇姨比了一个手势,走上前将她领到病房隔壁的小单间去。
“小晴,这边,大少爷已经在里面了。”娇姨站在门外,低声同她说了一句。
叶晴点点头,没再多问别的,基本上一句大少爷,她就已经猜到,徐家此次来的人,应该是徐老的大儿子——徐远征。
众所周知,徐家作为帝都四大家族之首,除了背景显赫以外,基本上子孙后代都是人中龙凤。
徐老作为在任家主,能力如何了得,这个不用多说,他膝下两男一女,大儿子徐远征从军,二儿子徐远铎从商,小女儿继承父业,专攻古玩陶瓷壁画,年龄虽小,却早已名声大噪。
这些,还是上回参加德艺轩古玩展览会时,暴发户马坤随口提到的。
“咚、咚……”叶晴轻轻叩了一下门板。
很快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穿一身油绿色的休闲军装,留着精准的半寸,看起来精神抖擞,一身肌肉遒劲,望向叶晴时,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无比。
“你是?”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
叶晴回望他一眼,简单答了四个字:“我叫叶晴。”
“叶晴?”男子喃喃念了一遍,点点头,没有多问别的,直接将她请了进来:“参谋长在里面。”
他朝里屋方向比了一个手势,又转身将门关上,站在原定岗位上面一动不动。如同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般。
叶晴不由又多望了他一眼。
里屋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身影,男的显然就是身居军方要职的徐参谋长,女的则是他的原配夫人。
叶晴进屋以后。先行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徐远征夫妇应答了几声,却都只是点到为止的寒暄。
很快。徐远征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小叶同志,你能否讲述一下我父亲的病症。”
到底是军队里走出来的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厉雷行的气度,就连说话,也是铿锵顿挫,天生带有一股威严。
虽说是询问句。但这样的语调,这样的气势,听着分明让人找不到理由拒绝。
许是觉得丈夫说话的语气过于强硬了些,徐夫人连忙开口补充一句,缓和一下严肃的气氛:“听穆老提起。说手术的时候,有黑色的长形游虫从我爸体内排了出来,不知道那些黑色游虫,具体是什么来历?”
说完,两人直直朝她望了过来。
叶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
论理,她应该直言不讳地将事实真相说出来,可是,蛊毒的事情实在过于玄乎,就算真说出来。又会有多少人信?
“孩子,不用顾虑别的,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见她沉默不言,徐夫人连忙又鼓励了一句。
叶晴长长舒出口气,停顿片刻后。一字一句问道:“你们,相信世界上有蛊毒这东西吗?”
“什么,蛊毒?”
徐远征夫妇纷纷呆愣片刻,跟着,脸上才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讶色,显然,对于这两个字,他们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小叶同志,你确定是蛊毒?”许久,徐远征开口又追问了一句。
他的目光深邃无边,如同夜色中的天幕那般空旷辽远,
叶晴忽然觉得,这样深邃的目光,她似乎曾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只是怎么也记不起了。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一句:“确定。”
说完似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质问,她又补充一句:“徐爷爷身中的蛊毒,我曾经亲眼目睹过,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徐爷爷?”徐夫人挑眉望了她一眼,暗自咀嚼着这一称呼。
徐远征则皱着眉头低下头,片刻后,陡然语重心长地插了一句:“想不到,时至今日,那鬼东西到现在还有。”
这回,轮到叶晴跟徐夫人有些愕然了。
他便讲述道:“八十年代的时候,当时正值抗战时期,有一次战役,东赢那些鬼子们突然请来一个形状怪异的老道士,不用枪不用炮,单靠一米黑白布条,就抹杀了我们不少革命英豪。当时军中从未碰过这等情况,一时间难免慌了阵脚,后来还是当地的老山民一语道破玄机,说那是倭国人惯用的蛊虫毒,千万不能去碰那根布条,否则虫子钻到体内,轻则神志不清,重则,还会令人发疯,要想破解,只能用沾了酒的毛巾捂住鼻口,杀了那老道士就是。”
徐远征望了妻子一眼:“这便是我第一次听闻‘蛊毒’这两个字,却没想到时隔多年,这鬼玩意竟然又出现了。”
听到这里,徐夫人脸色有些苍白,问道:“那这么说,蛊毒是倭国人的把戏?”
“这倒不一定。”徐远征摇头,“战后归来,我特意去翻过一些野史稗文,发现上面关于蛊毒的记载,根本不计其数,最早相关的事例,便是秦兵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