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有些困意的阿卜杜勒*拉赫曼在座位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吩咐在门外垂手而立的侍者去端来夜宵。在座位上凝神沉思,在叙利亚的清冷夜色里,拉赫曼的思维仿佛再一次回到了盘桓在海法的那些夜晚,隐姓埋名寄居在自己毕生敌视的以色列国家里,那些犹太人的小算盘,又怎么能瞒过自己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借石油经济崩溃之机,在阿拉伯世界引发战乱,让阿拉伯人陷于彼此内斗而无暇应付这些赖在地中海东岸不走的家伙,这些大卫星下的子民,还真是不改他们精于算计的本性!
嘿嘿,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反正彼此之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耳。
借阿拉伯国家局势不稳的东风,数年来在海法运筹帷幄、统领全局,虽然现在的猝然发难是有点仓促——但是哈里夫说得对,凡事不能靠等,伟大的先知不也是集合了仅有的人手、就对异教徒发动了第一次圣*战吗?
哦……
说起来,身旁的这位哈里夫……
随着思绪的蔓延,拉赫曼的神色间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惘;他带着几分狐疑的瞥了身旁的男子,心里却生出一阵毫无征兆的恐慌;这个人,自己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他真的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多少年来一直追随自己的心腹?
凭借多年来隐居敌国、在阴谋圈子里摸爬滚打的锤炼,拉赫曼似乎是发觉了整件事情的诡异之处,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哪里有一点不对劲;但是随着无形中的意识窥探,平静安坐、似乎是在入定的男子相当淡漠的回望了他一眼,就在两人眼神交汇、四目相对的刹那之间,这种疑惑就如同沙漠中的雨滴那样凭空消失、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
“拉赫曼先生。”
“哦……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问题。”
叫做哈里夫的壮年男子,话语间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语气淡漠而毫无起伏,就仿佛他在谈论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作战计划的实施,自然会有强大的保障。就我个人而言,对现代战争的空中武力很感兴趣,而且也做了一些准备;这些准备,足以保证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直到完全驱逐异己,建立属于自由者的阿拉伯帝国。
阿卜杜勒*拉赫曼先生,一个完全独立、不需要看他人脸色的自由党帝国,不正是您毕生以来的追求?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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