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小瞧女人换衣服和跑步的速度了,他不觉得宛星芸能在楼顶瞬间跑下来,更没想到里面的楼梯很适合滑行。
所以他不知道,他感觉到的窥伺,就是来自宛星芸。
两人乘坐地铁,默默的朝着帝都的最北端前进。
地铁里面一点也不浪漫,两个年轻的男女,一个一脸冷漠,一个一脸凝重,尽管他们男帅女靓,却硬生生逼停了任何靠近他们的人。
即便是冒着政府禁令,在地铁上乞讨的残疾人,也没有靠近讨钱得到意思。
一个黑黑瘦瘦,背着吉他的少年,在看到宛星芸也背着吉他之后,甚至连弹唱的意思都没有,在下一个站点,就果断的下车离开了。
地下铁,白色的灯光,犹如寒夜。
赵海铭心里很乱,虽然他现在不想死了,但他也不想说话。
实在无聊,他只能扭过头,去看窗外的广告,黑漆漆的隧道壁,以及偶尔停靠的站点。
在嘉庆堡,地铁里面,形形色色的妹子走来走去,甚至有颇为豪爽的妹子,脱下高跟鞋,赤脚坐在候车点的椅子上。
赵海铭什么都没有记住,只记住了那个豪爽的妹子,旁若无人的脚。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边上的宛星芸,脸色如霜。
“尽管很多余,尽管当初的缘由很乱,对不起。”赵海铭还是开口了。
他不开口好还,一开口,宛星芸那股硬气就烟消云散。
当初她意气风发,撩拨赵海铭犹如玩具,对待赵海铭的态度也绝对说不上尊敬。而后发生那一起悲剧,随后这半年,起起伏伏,她也成熟了很多,对当初的事情,恨意渐消,悔意渐长。但再想起后来的悲情事故,她又非常恨他。
她的孩子,以强暴的方式出现,又以意外的形式离去。
拿起背后的吉他,从肩上取下,砸到赵海铭的怀里,宛星芸用手背捂住口,泪水犹如红丝线,让她的眼眶赤红一片……
赵海铭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帝都大妈看不下去了,“小伙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呐?不管是谁的错,你就让她一个人站着哭?还不快抱着她哄哄?”
“呃……谢谢大妈。”赵海铭如蒙大赦,赶紧上前,伸手要拦住宛星芸。
宛星芸伸手推了赵海铭一把,表现出铁骨铮铮。
赵海铭的脸皮也真够厚的,坚定的将孙子装到底,又死皮赖脸的凑了上去。
这一次,宛星芸没有再推他。
再往北,很多人都下地铁了,而上车的人却不多,车上有了空位,赵海铭也不客气,赶紧扶着宛星芸坐下。
宛星芸看样子真的很伤心,脚步都有些踉跄,赵海铭心中越加愧疚。虽然他不相信自己是宛星芸的未婚夫,也不知道宛星芸曾怀上他的孩子,却又失去了那个孩子。但单凭一次强暴,就让赵海铭无地自容,他扶着宛星芸,恨不得撞墙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