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程灵素,黑夜中一袭白衣说不出的耀眼,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在宗师级用毒专家面前竟然还有人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除了我独门解药之外,世间再也无人能解得!”
云歌对着白衣青年无奈地耸了耸肩,心道,只能怪你运气不佳,毒药对别人来说也许会怕,但云山派最不怕的就是下毒了,你要是给我来点“阴阳和合散”,可能效果还好一点。
“公子,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程灵素只是扫了云歌的伤口一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继续说道,“这人是楼心派的帮主,叫什么冷月无心。”
听到程灵素这么一说,白衣青年面色大骇,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底细,看来自己的计划全部落空了。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阁下还真是会附庸风雅呀。”云歌咂咂嘴,“你以为拿把扇子就风度翩翩了呀,今夜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正好让你凉快凉快。”
话音未落,早就纵身进前,展开“越女剑法”十二招,一招“拭刃淙纱”,接着“横刃采莲”,再变“弹刃唱晚”,但见漫天长虹,剑气如山,猛向冷月无心周身大穴罩下。
冷月无心见势凶猛,倒也不敢轻视,身形微闪,人已飘出数尺,手中折扇半展,化作一片白光,斜拍云歌长剑前侧,云歌猛觉剑身一颤,早被震开,当下招法一紧,但见银虹暴涨,又是一招“腾蛇走雾”,势如狂飚,直卷过来。
饶是冷月无心武功诡异,而且以折扇对长剑,十多招后,额上汗珠沁出,显已不敌,眼看危在旦夕,他也不不及多想,聚全身之功力于扇上,但见又是一片白光闪动,他尽然把扇中所藏银针全部射了出来。
云歌吃了一次亏,早已经提防他扇中有诈,一见形势不对,立刻长剑飞舞,护住周身,只听“当当当”几声轻响,银针被一一弹开。冷月无心此刻已经慌了神,一咬牙,折扇一收,一招“李广射石”,竟把折扇当作了弓箭向云歌射过来。
云歌担心扇中有诈,不敢伸手去接,长剑飞旋,顺势格挡开来,飞身就是一个扫堂腿。冷月无心轻功也是不赖,只见他双腿一蹬,身体拔空跳起一丈,空中一招“流星赶月”直刺向云歌顶门。
“来得好。”云歌暴喝一声,双腿一蹬也窜向半空中正对向冷月无心使一招“光华万丈”。两人竟是要在半空中硬对一招。
“哼,找死。”冷月无心冷喝一声,左手一扬,一蓬白色光影,猛向云歌周身打来,原来除了扇中藏在银针,他身上还另有其他暗器,此刻居高临下,两人又距离又近,眼看云歌就要中招。
“我操,你也太无耻了吧。”张三棍在一旁骂道,要不是云歌有言在先,恐怕此刻早已冲了上去。
程灵素虽对云歌的功夫很有把握,但此刻也悬着一颗心,一双明眸,眨也不眨地望定二人,清秀的脸上波澜不惊,掌心却已渗出香汗来。
旁观的人紧张,身处战局之中的云歌却出奇的冷静,眼见银针射来,云歌长剑一横,左手猛然挥出一掌,落雁掌法中的“轻雁回风”已然递出,只见一股狂风劲流,直向漫空白色光影扫去。一掌挥出,左手握住剑尖,双手捧剑,腰身一扭,身体尽然不可思议地高速旋转,正是越女剑法中的“捧刃回眸”。
冷月无心的杀手招不是折扇,恰恰是这些神出鬼没的银针,当日擒下云中鹤也是靠着人多困住了云中鹤,再趁机用银针偷袭,银针早已涂了麻药,饶是轻功如云中鹤,中了也是逃脱不得。此刻孤注一掷,威力更胜往日,只听几声尖锐刺耳的金刃啸风之声,已有数枚银针穿过掌风,速度反而更加迅疾,如流星须石一般,猛向云歌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