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南宫雅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流……流徵……”
流徵在锦葵山庄时上擂台与上官策云比武之后,寒毒便又莫名地发作了。此后为了给她驱寒疗伤,隆兴镖局的廖威也在山庄了多住了一段日子,每天尽心照料。而锦葵山庄的庄主段沐天和上官策云的爹上官鸣也都送了不少滋补的药品来,不知是看在南宫家的面子上,还是故作姿态。
廖威当时也提到过此次流徵的症状看起来比上一回要严重得多,很有可能会调治不当引起反噬的情况,所以那一段时间,南宫雅每天都盯着流徵,恨不得将她一根头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生怕她又有什么反复。
等到后来廖威看过之后确认情况已经稳定,不会有大碍之后,他又留了赤火丹和调息运功驱除余毒的方法,才匆匆下山,离开锦葵山庄,回去办他自己的事。
所以……
照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不可能在这么久之后又突然寒毒反噬!
南宫雅快要急哭了,她一筹莫展,只能抱着流徵朝火堆面前靠,又不停地给流徵捂脸搓手,拼命地想要让她的身体暖和起来。
可无论她怎么做,都仍然慢慢感觉到怀中的身体越来越冷。
徒劳无功……
“流徵……”
流徵此时的情况远比南宫雅所想象的更为凶险。南宫雅所想的并没有错,流徵此时根本就不可能会突然寒毒反噬。造成此刻危局的,是流徵体内的另一种莫名的力量。那力量分为三股,由她的左手肘,右腿弯,心口大穴三处地方突然泄出,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在她体内不顾方向上下乱窜,仿佛三个不受控制的顽童,四处厮打胡闹,全然不听摆布。
这力量不但自身诡异难测,不知如何竟然还找到了流徵内腑之中所残留的寒毒,又在其中肆虐滋扰,将寒毒带引而出,并渐渐加入其中,反噬她的身体。
流徵能感觉到这其中细微的变化,却因为浑身冰寒剧痛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宫雅已经抱着流徵哭成泪人。
而流徵却一边强忍着剧痛,一边拼命地转动脑子去想。老怪物的寒毒,赤火丹,廖威的化毒手法……上官策云的剑气,寒毒突然发作厉害……调息的法门……不对!流徵脑中突然有念头一闪而过。
手臂,腿,心口……
这三处地方,似乎曾经都遭遇过同样一件事,那就是……曾经都被璃花珠打过一记!
……
“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就靠我往日闹着玩的时候创的那点招式?”
……
“那些乱七八糟的学了有什么用?你忘了,你可是姓叶的,凌云剑法就在你脑子里,你背上负的是凌云剑!”
……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
流徵双眼微睁,突然明白了。
“南……啊……”她好不容易费力开口,却变成一声低低的喘息,“瓶……”
“流徵?你……你说什么?”南宫雅总算感觉到她的动静,急急地拽着她胳膊问道,“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瓶子……”
“瓶子?”南宫雅有些莫名,却又很快有些懂了,“你是说……瓶子?什么瓶子?瓶子在哪里?”
可流徵却已痛得将嘴唇咬出了血印,竟一时无法回答她。
南宫雅干脆直接在她身上翻拣起来,袖口,荷包,衣袋……摸了半天,总算找出了一个青釉瓷瓶。她一下拔开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颗颗黑色药丸。此时南宫雅也顾不上细想了,干脆一咬牙拿一颗塞进了流徵嘴中。
其实流徵突然想到瓶子,也是怀着赌一把的心思。
当时她娘留下了那一瓶药丸,流徵本以为是什么滋养身体的补药。只不过那一阵子她被南宫雅强塞了不少补品,担心会有所冲突,便只是先收了,而并未吃。可此时一想,那药丸却极有可能是与她身上被璃花珠打出的三道怪力有关。
那药丸酸苦发涩,一吞咽下去之后便化成了一股热流,缓缓沉入丹田。
而那三道乱冲乱撞的怪力一遇到这热流,竟然速度变慢,渐渐地安分了下来,痛感也随之缓缓减轻。
“流徵,你……你有没有好一点?”
“好了……些。我只怕是……”
流徵此时正尽力感受着体内的几道力量,而她的脑子里很快就想起了一套心法口诀。
那并非是廖威所教的基本的内功法门,而是她离开住了十七年的家时,一口气背下来的凌云剑法。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明明很纯洁的词汇却会被屏蔽(#‵′)凸
明天星期六了!
所以……
也许(只是有可能的意思)会晚点更,尽量在中午吃饭前更吧=w=
下一章又要遇渣渣╮(╯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