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雅正暗自伤心着,猛然听到窗外的笑声,吓了一大跳。
“是谁……谁在外面?”
回答她的是吧嗒一声轻响,接着那窗户一掀,从外面钻进来个人。
要知南宫雅这次住的可是客栈的三楼,云锦城之中的楼又修得比一般地方的房子要高,三层楼差不多相当于别的地方四五层的高度,而这客栈外便是热闹熙攘的街道,这人竟然能如此轻巧地窜进来,还不被人察觉。
真有些可怕。
南宫雅细细打量。
一看之下,她却先呆了。
南宫雅出身世家,不知见过多少美人,也算是见识不凡,可陡然间见到此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还是被其美丽吸引了目光。
那女子穿一身嫣红的长裙,却并不如公仪凝那般把红色穿得妖娆,也并不觉得有任何艳丽或俗媚之感。别人穿红,都是以红衬人,而这女子穿红,却仿佛以人的气质改变了那红,将其穿出了一种奇异的,本不该出现在红色上的……
飘逸轻盈之美。
至于这女子年纪,南宫雅有点摸不准,但看她的发式,气质……还有眼神,怎么也应是个三十余岁的人了。
可这样一想,南宫雅又被吓到了。
面前的女子如若真是三十余岁,那么,她也将容貌和身材保持得太好了。光从外表上来看,竟与二十岁的女子没什么区别。
但最最奇怪的是,虽然这女子浑身充满着妖异,可偏偏南宫雅却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熟悉亲近之感。
南宫雅在这边惊疑不定,而那女子却又笑了。
“我脸上有花吗?瞧这么久。”
“你……你到底是谁?”南宫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女子挑眉道,“我就是个过路人,嗯……我也没什么名字,大家都叫我花姑,你姑且也这么叫着吧。”
“花姑?”南宫雅脑子转了一圈,实在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是呀。”
花姑又是一笑,脚下却突然朝前踏了一步。南宫雅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面前人影一晃,再反应过来时却感到自己的手腕被钳住了,浑身气力尽失,头昏眼花。
“咦?奇怪。”
花姑嘀咕了一声。
南宫雅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哼了一句:“放……放开我……”
“哎呀,放开就放开。”
话音一落,南宫雅的手便被松开了。她慢慢恢复了神智,失去的气力也渐渐回到了身体里。再抬眼一看,那花姑仍站在之前的地方,似乎从未动过。可南宫雅心里却明白,这个花姑身负奇功,眨眼就能变换好几个位置,更能在顷刻间取人性命。
此时花姑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南宫雅心中竟然也不太害怕,她隐隐觉得这个花姑虽然怪异,但似乎并不会害她。所以她又问:“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听了她的问题,花姑舒展了眉头,笑道:“不做什么,就是来看看。”
看看?
南宫雅知她刻意不说,便也乖乖闭了嘴,索性懒得再问。
谁知,花姑这回却问起她来:“你这南宫丫头倒真是有点奇怪,莫非……你一点武功也不会么?”南宫雅听了又是一惊,这花姑竟然知道她是南宫家的人?不过再一想,既然是翻进她的房间里来,便肯定是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南宫雅也不多想,大大方方地点头道:“嗯,我不懂功夫。”
“啊?”花姑竟然极其失望地大大叹了口气,“真是不妥,简直不妥之极。”
“有……什么不妥?”南宫雅有些迟疑地问。
“你为什么不学功夫呢?南宫家的刀法虽然不适合女孩子,但练着防身倒也行嘛。”花姑似乎很执着于“练武”这个话题。可南宫雅不练武的原因实在有些复杂,更事关南宫世家的家事,所以南宫雅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好在花姑也并不追问,反倒是笑问:“要不我教你点功夫?学吗?”
南宫雅这一回可是大大地吃惊了。
如果换成是以前,她当然不会学,只因她本身就对武功没什么兴趣。可自从她离开家之后,路上遭遇颇多,她不但帮不上忙,还不断拖后腿……尤其是此时她被上官策云逼着离开流徵,也全是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一听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花姑竟然要教她武功,南宫雅心内竟然有些欢喜。
“我……学得会吗?学会了之后……会很厉害吗?”
“试试看。”花姑朝她眨了眨眼睛,“我教你三个晚上,你要是学会了,就叫我师父,要是学不会,你还叫我花姑。怎么样?”
“三个晚上?”三个晚上能学会什么……南宫雅想着,如果这个花姑真的愿意帮她,倒不如帮她去找流徵。这样一想,南宫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花姑,你能不能……”
“不能,只教功夫,别的不行。”花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有三个晚上的时间,若你三个晚上还学不会,便一辈子也学不会了。学不学?”
南宫雅一咬牙,点头道:“学!”
……
“这是一套步法。”
“幻影随行?”
“什么?这才不是幻影随行呢!”
嗯?与流徵练的那个幻影随行有点像,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
“把你的璃花珠拿出来,我教你手上的功夫。”
“你怎么知道我有璃花珠?”
“这算什么,我还知道你叫南宫雅呢。”
这……倒也是。
……
这三天夜里,南宫雅一心想着练功,流徵的事倒是先被她放在一边了。她的心思倒也简单,有高人肯教她功夫,那她便应该心无旁骛地好好学习。等学好了,不管是甩开上官策云,还是去找流徵,都不再是问题。
至于白天,南宫雅则想尽一切办法拖着不走。她一会儿说困,一会儿又说病了。反正她每天晚上练功都练了一整晚,第二天的确是真的累了困了,关上门便呼呼大睡,直接耍起赖来,上官策云也毫无办法。
三个晚上下来,竟然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