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什么了？”若瑄冷着脸问道。

“没……没有啊，我……我是来……来找水喝的……”

“找水？找水不去饮水机，到这里做什么？”若瑄的脸逼近果果。

果果一向不擅长说谎，刚才已经是结结巴巴，神色慌张，这会见到若瑄的脸凑这么近，吓得已经脑子一片空白了。其实刚才的话她也只能听到若瑄的，对方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到。

“说！你到底听到什么！”若瑄突然一把捏住她的脸。

果果吓得嘴巴一扁，开始大哭。

若瑄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许哭！你给我交代清楚，你到底听到什么！如果不说，信不信我掐死你！”

果果很害怕，她想喊“救命”，可是家里的佣人都在前院，这里根本没有人过来。而且若瑄现在正捂着她的口鼻，她觉得自己已经呼吸困难，就要死掉了。她很害怕，又喊不出来，接近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果果。

外面突然响起佣人们恭敬的声音：“少爷回来了！”

若瑄的手猛地一松，果果陡然呼吸到新鲜的空隙，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放声大哭。

“不许哭！你要是敢哭，我就叫你干爹把你卖了！你信不信？你干爹一向听我的话。”若瑄笑着跟果果说，那笑容在果果看来就像狰狞恐怖的老巫婆。

尹皓泽一身酒气，听到果果的哭声诧异地走了过来。

“果果，若瑄，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果果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了，若瑄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对着尹皓泽甜甜一笑，说：“果果说想要看些花草，我陪她走走。”

若瑄能从阴霾中走出来，有心看花草，尹皓泽打心里高兴。这些天，看见若瑄终于露出笑容，是他最欣慰的一天。

“看花花草草很好，果果，你陪陪若瑄阿姨。我去换件衣服。”他一身酒气，怕若瑄不喜欢，所以要去冲个澡。

待尹皓泽上了楼，若瑄得意地跟果果说：“看见没有？皓泽最信任的人就是我。就算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也不会相信的。告诉阿姨，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果果虽然还会害怕，但比刚才已经镇定多了，她想起希希的交代：一定不能和若瑄说实话。

“我真的没有听到，我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就觉得奇怪，刚刚过来，你就开门了。”果果刚刚哭过，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若瑄十分无辜，就算是若瑄，也信了几分。

“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若瑄问，“说谎的孩子是会变很丑的，嘴巴会烂掉，长脓，一直一直都不会好！”

果果吓了一跳，想象那个恐怖的样子，她几乎都要说出真话了。

可是想到希希，又想到刚才若瑄在尹皓泽面前虚伪的样子，她坚决不能说实话。

“阿姨，我真的没有听到什么。”

若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看了许久淡淡地说：“没有听到最好。我不管你听到没听到，总之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说着，若瑄走到果果的书包面前，拿出果果的画笔，在自己的手包上画了一个平时果果最爱画的巫婆，然后打了一个叉。

“阿姨，你这是干什么？”果果惊讶地看着若瑄的举动。

若瑄朝她嫣然一笑：“你问得好奇怪，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你就这么恨阿姨吗？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巫婆，会吃了你吗？”

若瑄的笑容让果果一阵毛骨悚然，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若瑄的对手。

尹皓泽刚好走了下来，看见果果哭泣，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若瑄抢先一步，先流出了眼泪：“皓泽，你看看，原来我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我以为她说要找我看花是想跟我亲近，可是……”

尹皓泽看了看若瑄的手包，疑惑地问：“果果，怎么回事？”

“不是我画的，是若瑄阿姨自己画的。”

“果果，阿姨怎么会有你的画笔呢？小孩子可不能说谎啊。”若瑄惊讶地，无辜地说道。

“果果，做过的事情就要承认！”说着，尹皓泽安慰若瑄，“她是小孩子，可能一时顽皮，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又对果果说：“果果乖，跟若瑄阿姨道个歉，阿姨会原谅你好不好？”

果果委屈得一直哭：“我不要道歉，阿姨骗人！干爹我真讨厌你！”说着，果果哭着跑出了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