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笃为了能够得到王审祥所有的信任,几次三番的设下圈套,把三河口镇上的几名有才干的文士官吏,一个个从王审祥的视线中拔除。
如今,王审祥事事都听从郎笃的建议,三河口镇上的几名录事参军,主薄,县尉,除了整日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军中一切事务均被郎笃霸占了。
曹彬早就对王审祥和郎笃两人看不惯。他们这次借着黄泽关的事情,想要坑害康龙,这在曹彬看来,简直无耻之极。同时,曹彬心里也隐隐有些兴奋,康龙毕竟是京都来的人,而且手下统领的又是闻名京都的侍卫亲军,比禁军还要高一级。曹彬觉得自己的机会似乎就在眼前,就看他有没有勇气去抓住。
曹彬对王审祥忽然安排自己去做这样一件事情,心知肚明,心里越发恼恨王审祥的无情。再怎么说,他曹彬也曾为王家出过不少力。原来在相州治所安阳县时,王家每年的田租地税进项,可都是在他曹彬的全力配合下,才能超额完成的。
想不到最终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曹彬早就被郎笃逼迫的无法插足三河口镇的所有军政事务,只能干些杂活。这次得罪康龙的事情,却要让他来做。
且不论康龙能不能拿下黄泽关,单是派发给黄泽关的军粮马匹,以次充好,事后追究起责任来,就能治他曹彬一个贪墨或者贻误军机之罪。
郎笃这厮,还真是毒辣,竟然为了逼走自己,想出这么一条毒计来,曹彬想道。王审祥是个武夫,虽然也有些头脑,但这样的毒计,他还是想不到的,能想到这样计谋的人,除了郎笃,曹彬想不出别人来。
“哼,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曹彬心里暗暗骂着王审祥和郎笃。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决定趁现在的机会,私下里找康龙好好谈谈。
领了王审知的手令,曹彬并未立刻去战马司挑选战马,也没有去粮仓调拨那批已经霉烂的粮草,而是一刻不停的直奔康龙所在的营房。
到了营房门口,曹彬却被两名面色冷厉的侍卫拦了下来,“干什么?你这厮怎么如此莽撞,直闯左军营房?”
曹彬面色微变,旋即赔上笑脸,从怀中取了二两碎银塞给两人道:“我乃三河口主薄,有要事与康指挥使商议,烦请通报一声。”
那两名侍卫中一名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侍卫,一把推开曹彬的银两,面上带着不屑和冷厉,喝道:“主薄又怎地?我们可不会收你的贿赂。我家指挥使有军务在身,哪有时间见你这小小主薄!快走,不然小心老大棍子赶你上路!”小胡子侍卫说着,举起了手中长枪做势要打。
曹彬这下急了,也顾不上佩服康龙带兵有方,急叫道:“本官乃是大晋儒林郎,正九品的官身,你们敢打本官?康指挥使,下官三河口主薄曹彬,有要事商议,请出来一见!”
外面的喧闹,早传入了营房内众人耳中。康龙此刻正在给手下两名营指挥,十名都头布置一些任务,听到外面的喧哗声,眉头一皱,待听到曹彬之名,忽觉有些耳熟,想了想,忽然浑身一震,似想到什么,但片刻间却又自嘲一笑,摆了摆手道:“李霸,你去把外面那人请进来,看他有何要事与我商议。”
李霸嘿嘿一笑,双拳捏的嘎巴作响,道:“大人,这人敢在咱们营前闹事,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胡闹!赶紧把人给我请过来,咱们还要抓紧时间布置,赶去救援黄泽关。那可是咱们杀敌立功的第一站,哪有时间做这等无聊事!”
李霸讪讪的挠了挠头,大步出了营房,直奔营房门口,“吵什么吵!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是你要见我家大人?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