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沧这一番话铿锵有力,却又似是而非,让人无从反驳,彭警官愣怔了片刻,才很无奈的商量道:“你毕竟和王警官有些过结,所以……”
“这谈不上过结,”凌沧冷冷地告诉对方:“还有,我怀疑王警官可能在临死前也忘了我是谁,你们这一行每天都要接触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和事,我在其中实在不算什么,如果连我都值得你们专门跑一趟明海,那么接下來的调查只怕无穷无尽,你们这一辈子都不用忙别的案子了,”
彭树友觉得谈话已经沒办法继续了,这时又有一个警察插了一句:“有证据显示,你在离开看守所之后,又见过王警官,”
“我自己怎么不记得,在哪里见的,”
“好像是他逮捕了你,”
“可我现在还好好的,”凌沧拿出手机,冷冷地问对方:“从看守所出來之后,我一直和女朋友在一起,要不要我打个电话求证一下,”
几个警察无从知道凌沧的女朋友是否真的出身自警界高官之家,但考虑到凌沧能够摆平章易这样麻烦,此言应该不虚。
这一次调查是他们几个私自决定的,事先根本沒通知明海警方,如果真的惊动明海警方,只怕会引來一大堆麻烦。
彭警官马上摆摆手,很不自然的笑了笑:“不用了,我们只是听到存在这么个情况,所以想要证实一下,既然你说沒有,我们相信就是了,”
旁边警察又插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來的,”
“刚刚,我刚进门沒多一会,你们就來了,”凌沧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哦,对了,这好像说明了我有作案时间,”
“别这么说,我们沒把你看作犯罪嫌疑人……”见继续问下去也沒什么收获,彭警官起身告辞了,凌沧把他们送走之后,立即给童峥嵘打了个电话。
凌沧一直觉得自己看人和事的目光很准,当初闹华南虎的时候,断言就算发现野生萨达姆,周正龙也不可能发现野生华南虎。
但这一次,凌沧觉得自己有些走眼了,沒把所有一切判断清楚。
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京城警方在进行调查的时候,通过现场痕迹和死亡时间发现王队和赵成龙在袭击发生之前其实已经死了,他们当中可能有人知道赵成龙授意王队逮捕自己,进而顺藤摸瓜出來了这一大堆的恩怨是非。
他们找到这里來,大概是想要找点线索,只可惜失望而归。
正因为这些警察的出现,凌沧要向童峥嵘打听一下,之前那些事情到底怎么处理的。
“你这电话來的真巧,我正要给你打过去……”童峥嵘的声音听起來有点焦躁:“你现在哪里呢,”
“明海,”
“什么时候回來的,”
“刚刚,”
“这么说……”童峥嵘拖着长音问道:“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
“是的,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汇报这事,”凌沧一字一顿地告诉童峥嵘:“京城出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强大到了难以匹敌的程度,”
“你还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凌沧摇摇头:“那股力量爆发的时候,我已经上了回明海的车,來不及赶过去查看,话说,就算是看了也沒用,因为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如果是前者,我要是被发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肯定不是友,”童峥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觉得有些惭愧,又有些自责,自己作为安全方面的最高领导,对近來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不但手足无措,甚至沒有得到一点情报:“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线索呢……..”
“我也以为你会有线索……”顿了顿,凌沧试探着问道:“对了,警局被袭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还那样,”童峥嵘摇摇头,很纠结地说:“赵成龙在京城市局有很多嫡系和心腹,他的死让这些人炸锅了,拼命要求调查,现在我在表面上是压制下來了,不过有些人背地里还有行动,”
“嗯,我知道,因为刚才有人找到我这里來了,”
“哦,找你干什么,”
“他们通过某些渠道知道,我和京城四公子结怨,之后曾被那个王队逮捕,他们据此认为,我和王队结下了个人恩怨,所以跑过來调查……”顿了顿,凌沧补充道:“哦,对了,他们还说,得到线索说我出了看守所之后又被王队给抓起來了,”
童峥嵘哪里会知道赵成龙打的什么算盘,直觉地认为凌沧再次被逮捕这件事情有点荒诞,当自己出面摆平凌沧的麻烦,王队应该已经觉察到凌沧是什么背景,如果沒有來由的还去找凌沧的麻烦,只能说明这个人脑子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