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瑜文无疑是有情有义有担当的,需要他守护和庇佑的人太多,这是身为一家之主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顾思田承认自己自私,就算此刻她也依旧无法同别的女人共享一夫。
但她后悔了,两年的相处,周瑜文是什么样的人,她多少是应该了解的。
她不该中了周瑜文的激将法,不该喝了那杯所谓的“毒酒”,更不该在他最难的时刻离他而去,甚至误解他。
醉酒雌伏那日她便早已暴露了心意,就算明知不会与周瑜文有结果,可那样的男人又有谁能不爱。
终究是个女人,终究会被强大的男人所吸引,就连自己的身子都没守住,更何况是心……
顾思田早已泣不成声,心就这么空了,为了自己的坚持,她错过了太多。
卫陵有些动容,顾思田的泪如泉涌让他感觉主子的付出并不是徒劳。
“娘子,卫陵只求一事,留下孩子,那是主子唯一的血脉。”
说着俯下另一条腿双膝跪地,重重的对着顾思田磕下三个响头。
每一下都掷地有声,每一下都砸到了顾思田的心头。
“卫陵知道娘子是担心孩子一旦没人发现早晚都是一死。但卫陵愿以性命起誓,只要我活着,就绝对让你母子平安。”
原本挺拔的后背,此刻弯曲成一个卑微的弧度,卫陵红着眼眶话语哽咽。
若不是周瑜文,他当年早已饿死在深山老林。
他陪伴着周瑜文一起成长,这么多年主子倾注于他的信任,如今他就是死也要保住主子最后一丝血脉。
往后的几日过的煞为平静,顾思田依旧被柳家照抚着,除了变的更加沉默之外,其余的并无异常。
柳氏拐弯抹角的叹过口风却毫无收获,邻家院中也依旧静腻。
据卫陵打探,赵博文近日去了外地,没有半月应该是回不来的。
顾思田眯着眼睛坐在院中晒太阳,一旁的小火炉上,药罐子噗噗冒着热气。
她将熬药的事情彻底揽了过来,从今后她要亲自照抚肚子里的孩子,绝不假他人之手。
阳光晒的人昏昏欲睡,顾思田朦胧之中似乎梦到了周瑜文,这是第一次她在睡梦中看到了这个男人。
她梦到了新婚那日的情景。
喜帕被掀起的那一瞬间,她看到那人双眸之中一闪而过的光亮。
飞扬的神采带着些不羁的洒脱,但却永远不失那一份沉稳,这是相处两年来周瑜文给他的整体映像。
那夜周瑜文欲与她同床,却被她一脚踹了下去。
美娇娘吊眉横眼的跟自己夫君谈条件,她答应帮他赚钱,条件是——不同床。
她知道周瑜文压根没信,她看着周瑜文带着些“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宠溺笑容摸摸她的头,然后转身离去。
顾思田看着那翩然的背影,伸手想抓,但手臂却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挣扎了好一通,终于在伸手碰到那大红衣襟之时,双眼一睁——醒了。
静静的看着旁边依旧翻滚的汤药半晌,顾思田漠然起身进屋去取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