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季辰平静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双眼乌青泛着血丝,面色微微有些憔悴,但精神尚可。
以目前白季辰的性格,他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已经让陈冕老怀安慰了。
他甚至连割绳子的刀都准备好了,擎等着白季辰发飙呢。
“找个时间带来让我见见。”
白季辰沉着冷静,眸光深邃似海。那做派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看着挺玄乎。
陈冕咂咂嘴,心道:这是让人给刺激大发了。
“我让他们今日到我王府,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你要见的话就跟我走。”
他知道白季辰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两人,不管是杀是放,总还是要见一面的。
“那你等我片刻。”
白季辰整个人就跟鬼上身一样,面色慈善祥和的都要佛光普照了。
“要不要去庙里请两道符驱一下,你家主子有点邪性。”
趁着白季辰转身回屋,陈冕同祁虎在一旁咬耳朵。
祁虎不敢背后议论主子,便杵在一旁不吱声,但心说:驱邪符不好使,得直接找道士收。
陈冕见木头疙瘩闷不啃声,撇撇嘴颇没意思。
白季辰进去时间不长,但出来时却以焕然一新。
月白色长袍一尘不染,冰蓝色的雅花滚边与腰间的白玉腰带交相辉映。
剑眉薄唇,鼻梁挺拔,那堪称精雕细琢一般的五官配上墨黑的发,更是趁出那如珍珠般白皙肤质。
手中依旧是那把白纸折扇,整个人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门旁,像画中走出的人一般。
就连风都静默了片刻,生怕惊了这如画一般的人。
陈冕亲不自禁抖着八字胡吹了一下口哨,直觉面前是一只发了情的孔雀。
虽颇为不认同却掩盖不住那一丝羡慕的说了句:“都成绿毛龟了还开屁的屏,骚包。”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看着陈冕的背影,白季辰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梢。
陈冕他们刚回七王府不大一会儿,便有小厮来报,说徐竹山来了。
不愧是连皇上都颇为倚重的七王爷,就连这府邸都处处彰显着大气。
螭首衔环的朱漆大门两侧耸立着一人多高的镇宅石狮。
顶端巨大的黑底牌匾上,阴刻金漆赫然写着“安王府”
陈冕从小跳脱叛逆,就连太上皇都是忍无可忍,经常性的关禁闭罚抄写。
从小被罚出一身铜皮铁骨的陈冕愣是坚定的走上了屡教不改,秉性难移的康庄大道。
太上皇无以为继,只能将遗志寄希望所赐的“安王”这个名号上。
他老人家赐这个字的时候并未深想,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词“安静”,可见其怨念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