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就连花霓裳都是被人利用,那再往深了想,顾思田就完全摸不清了。
卫陵沉默的将信递回给了白季辰,但他心中却在过滤着自己知道的所有潜在敌人。
白季辰显然也是面有愠色,只不过他不想让顾思田太过担忧,所以只能沉声道:“原本这件事不想让你知道,可谁成想你自己竟然拽出了线头,如今我想瞒怕是也瞒不住了。”
门外天寒地冻的,就算在屋内,顾思田也打了个冷战,动作虽然轻微,却没逃过白季辰的眼。
站起身将门关严实了,又从一旁取了自己的狐毛大氅盖在了顾思田身上。
似乎这件事情做过了几千几万次一般,白季辰盖的顺手,顾思田接的习惯,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其中的违和感。
卫陵抿了抿唇,将头撇向窗口方向,侧迎着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便再无动静。
“现在情况很明显,无论这幕后主使是谁,他们对付的绝对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身份。之前只是想落掉你肚里的孩子,往后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顾思田觉的白季辰说的不无道理,可她还是想不通。
“我都不知道那混蛋到底有多少仇人,更别提恨他恨到非要绝他子孙的地步。”
顾思田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那声混蛋骂出来的时候,心口那团浊气总算发泄出了一丝半点。
混蛋……白季辰眼前一片黑,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已然降格成了一个不折不扣抛弃妻子的混蛋。
讪讪的摸了摸脸,白季辰灰溜溜的去给顾思田倒了一杯热水。
顾思田窝在狐毛大氅内,捧着一杯热水不停的吹着蒸腾的热气,小脸被烘烤的微微泛着潮红。
白季辰也没忘了一旁的卫陵,他只一眼就看出来,卫陵在那里兀自闷头分析着情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给卫陵续了杯茶水,自己也添了一些才重新踱步回到书案之后。
“我如今也查不出线索,只能撬秀儿的嘴了。”
白季辰这么一说,顾思田心中有些不忍。
撬嘴既是动用私刑,如果秀儿不老实交代,免不了会受皮肉之苦。
她知道秀儿为何恨她,立场更换,自己也会恨之入骨。
秀儿跟柳枝儿不一样,柳氏夫妇虽然也是因自己而死,但她们是以涌泉来报当年滴水之恩。
柳枝儿看的明白,也懂得爹娘的心思。
即便再伤心也不愿违背爹娘意愿,让爹娘白死。
可秀儿的父母亲族却是白白遭受牵连,家没了,前程没了,这样的仇怎么可能随便说说就能了结的。
“能不能……”
顾思田有些犹豫,毕竟白季辰如今做的这些是为自己好。如果自己心软矫情未免就薄了对方这份好意。
白季辰再了解他不过,对她点点下巴道:“怎么,心软了?”
顾思田瘪瘪嘴:“事出必有因,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虽不是我有意为之,但祸事因我而起,如今我也不能将所有怨恨都加注在她的身上,说起来也是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