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将满十个月的小恒舟已经能扶着东西站起来走动了。
白筠瑶从年前就开始写信,一封接着一封,让她带着孩子去过年。
她是王妃,不能绕世界乱跑,可她想孩子想的都要魔怔了。
看着那思子之情全然在纸上,顾思田都不禁感慨。
“大姐跟王爷为什么至今不要孩子?”
终于有一天,顾思田没忍住去问了白季辰。
当时他正闲散的躺在贵妃榻上看着一本书,怀里的恒舟还不停的用手去拍他的脸,玩的不亦乐乎。
“恩?”被顾思田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白季辰将书先藏在身后,否则被恒舟抓到又得给撕了,他这几本常看的书都已经被撕的没剩下几本了。
“你说我大姐和七王爷?”
将孩子往上托了托,怕他掉下去,白季辰侧过脸来看着握着笔准备回信的顾思田。
“恩,是啊,我看她这么喜欢恒舟。可他们却一直也没要个孩子。”
最烦写毛笔字了,趴在那里斟酌了半天愣是连个墨点都没落下去,索性又将笔扔回砚台上,直起身看向白季辰。
“她不能生。”白季辰回的毫不顾忌,都是自家人,况且白筠瑶喜欢孩子,如果顾思田不知道实情的话,哪天问了不该问的,弄的两厢尴尬也不好。
“说起他俩,当初七王爷为了娶大姐也破费了不少周折。”
白季辰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两世的记忆里搜索白筠瑶和陈冕的事迹。
原本白筠瑶有一个未婚夫,那婚事是她爷爷在世时定下的。
可后来对方家道中落,白崇当时已经官拜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堂堂正三品官员。自然是看不上一个无权无钱的穷小子的。
原本俩人青梅竹马的关系挺好,愣是让他搅黄了。”
有一次陈冕出巡看上了白筠瑶,转脸就跟白崇提了亲。
当时陈冕有正妃,但好多年都无所出。
后来陆陆续续又纳了好几个,就为了生个儿子。
可那么多年了,没有一个肚子争气的。”
当时陈冕已经被封了王,有这么一门亲事。白崇当然乐意。就算为妾他也欢欢喜喜的应了这件事
可白筠瑶不答应,那倔脾气将家里闹的鸡犬不宁。
陈冕稀罕白筠瑶稀罕的紧,所以舍不得硬逼。就将婚事一再拖延。
那阵子他就跟腿上长草一般,都快扎根白家了。
相处来相处去,没想到他还真将白筠瑶的心给捂暖了。
两个人商量好了婚期,并答应让她过门为侧妃。
本来挺好的一件事。就因为皇宫子嗣动乱,他这个闲散王爷受了牵连。
先皇一怒之下不仅废了当时的太子。还将陈冕的王位夺了,罚他在府里反思。
这一下婚期也耽搁了,挨了板子的陈冕也病倒了。
就因为这么一病,大夫查出了陈冕不孕的病症。原来不是别人肚子不争气,而是他本身的问题。
一怒之下陈冕将府里所有的姬妾全都打发了,赶上他当时落魄了。一纸休书。门当户对的王妃也欢欢喜喜走了。
白家知道这件事以后,有意再度毁约。
没等白家提呢。陈冕主动派人上门退亲。
白筠瑶知道了以后好一顿闹,愣生生给闹到了王府,把病在塌上了陈冕揪着脖领子起来好一顿数落。
“陈冕我告诉你,我白筠瑶不是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今天要么你娶了我,你就是去要饭,我白筠瑶也给你端碗。要么我一尺白绫直接吊死在你卧房里,生生世世缠着你。你要哪样你自己看着办。”
当时白筠瑶还真带着白绫去的,陈冕病的起不来,下人们又不敢硬拦着。
一伙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筠瑶登了凳子,栓好白绫然后架在脖子上睥睨着陈冕。
最终陈冕无奈,只得道出实情。
白筠瑶回去了,可她却留下了话。
“病好之后,八抬大轿来娶我,我要做你的正妻。”
结果白崇听说了以后,又是跟白筠瑶一通嚷嚷,死活不让她嫁。
先不说陈冕如今地位不保,就光是他一生无后这件事就够让白崇觉的丢脸的。
真不愧是一家子,白崇以死相逼不让白筠瑶嫁。
结果白筠瑶更狠,直接釜底抽薪,一碗红花灌下了肚。
“你不是嫌他不会生吗?好啊,我现在也不会生了,你有本事就再帮我寻个好人家,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