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盘算,要忙活的事还真不少。去了皮草铺子,她只问那些卖相不好的价格。伙计倒热情,道:“姑娘,这些是兔毛,东西是好的,就是品相差了些,比较零碎。”说着挑拣这给她看。许向阳自己也翻翻看看,这写皮毛是好的,只是破了相。有的太小块,有的一块上有好些洞,还有一些其他零碎的皮毛混在里头。
“姑娘家手巧,这些买回去自己拼拼凑凑,做两件袄子都够。我也不跟你说虚的,咱们小门小户就图个实在,穿在里头也没人知道皮子是整的还是零的,你说是不是?”
许向阳点头笑笑,伙计说得倒是大实话,这些买回去足够给她和展昭各做一件夹袄还有剩。不由有些心动,吃穿住行,吃不好穿不暖那还谈什么其他?朝伙计道:“虽说够,但总归是零碎的,毛色也参差不齐,黑的,白的,灰的,费工夫呢。”
伙计知道她有意,笑道:“姑娘,我瞧你面善,给你个实价。这些你若都要了,算你八百文,再低不能了。”许向阳摸着手上的皮毛咬咬牙应了,做一件袄子能穿好几年呢,该花还是得花。伙计也眉开眼笑,那些皮子虽说贱卖了,但留着也只是当零头添给人家。能来买皮子的条件都不差,谁瞧得上几块碎皮子?倒不如卖了换几个钱。这桩买卖皆大欢喜。
买了皮子,许向阳又去集市上照顾林婆子的豆腐生意。展昭有交代她莫要去安平巷,她便再也没去过,只能每日来照顾林婆子的生意。天气一冷,林婆子的腿脚总犯疼,也不能每日来摆摊,只能把豆腐托街坊邻居带到集市上来找人熟人代卖。
许向阳今日来也没见到林婆子,不禁有些担心,林婆子已经好几日没出摊了,做的豆腐也越来越少。晚上展昭回来她还是问问看案子进展如何,若是可以,她想去看看林婆子,一个老人家独自生活不易,能帮就多帮一些。
回去之后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把皮草都摊开来仔细挑选,虽说碎,倒不差,她擅拼布,拼个皮子也不在话下。花色杂也不怕,拼拼也好看。正摆弄着,竟见展昭回来了,他从来不曾这个时候回来过。瞧着有些疲惫,脸色不大好。
她不敢过问他的事,继续做手头的事。她打算做一件薄的夹棉马甲,用皮毛做里,穿着更暖和。可终归是有些分心,展昭这个时候回来一定是除了什么事,她若是提林婆子的事,会不会又叫他心烦?这样的天气,林婆子的腿脚一定犯疼,她想着去看一眼,给她送点热汤去也好。
忽然,她手上一顿,展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天气变幻也犯疼?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心头,搅的不安生,索性放下手头的活,打算去问问公孙先生,也顺道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减轻林婆子的病情。
公孙先生的院子她从未去过,问了好几个人才寻到地方。见她来访,公孙先生显然有些吃惊,随即笑道:“许姑娘,你的伤可好些了?”
许向阳点头,“多谢先生挂心,已经无碍。”只是皮肉伤,抹了药好的快,早已结疤脱落,只留下浅淡的痕迹,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如初。“先生,方才展大人回来了,我瞧他脸色似乎不好,他……”她斟酌着要怎么说,怕自己逾越了惹人多心。
公孙先生摇头叹气,“展护卫曾多次重视,又没能好好调理,天气一变化,就犯疼。唉……”
许向阳皱眉,“他年纪轻轻就如此,往后可如何是好?”
“展护卫这人一向以大人为重,自己的事从来不当回事,今日大约是大人见他身子不适才命他回去休息。如今还望你多照顾照顾他。”
“我?”许向阳有些涩然,想了想又抬头道:“先生您说,我尽力一试。”
公孙先生欣慰地点点头,“我开个药浴方子,每两日泡一次。另外,展护卫的胃也不好,得仔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