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一老一小犹如对皇帝一般,招待着孟凡,倒感觉孟凡不是派出所所长,而是县长,甚至市长一样,孟凡心里清楚,要不是萧书记和费局的原因,恐怕自己指不定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呢。孟凡跟着李乡长走进正房,三层的小楼,下面一个硕大的正房,正当门摆着两个大的佛像,还有个大大的香炉,上面布满了香灰,墙壁上挂着一幅毛主席带领红军过黄河的画像。
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圆形桌子,上面放满了菜,显然都是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一股股浓浓的香味。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打扮的挺时尚,穿着淡蓝色的毛衣,端着一盆刚刚出锅的鱼汤,走进房间,看着孟凡说道:“呵呵,这位就是孟所长吧,俺家老李啊,天天说咱们乡派出所来了位年轻能干,有才华有能力的所长,今天可算看见了,还真是一表人才。”
孟凡笑了笑,心想这李家还真是会恭维人,估计眼前的就是李乡长的媳妇,比普通的农村妇女要看起来年轻的多得多,染着淡淡的黄头发,扎着两个耳坠,穿着跟年轻人一样。
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阵喧哗声,李乡长笑着说:“呵呵,估计是那些老同事都来了,孟所长你坐,你坐,别客气。”
说着,李乡长给儿子李海涛使了个眼神,然后自己走出房门,乐呵呵的招呼进来的七八个中年男子。
孟凡在那天仪式上对这些人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熟悉,但毕竟都算认识吧。紧跟着李乡长是乡政府的郭主任,带着一脸奸笑,握着孟凡的手,跟看到亲爹一般,乐呵呵的打招呼,后面的一些乡镇府领导,也是纷纷效仿,孟凡至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客气的回两句话。
待到差不多的时候,李乡长拿出两瓶高档次的杏花村,热情四溢的给众人倒满,李海涛倒是挺激灵,先是给孟凡倒酒,然后又是热情的款待,孟凡只是笑而不语。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乡长这才置入正题,笑着说:“孟所长,这次呢,让你一来就费心了,前段时间,赵家的媳妇和小涛确确实实有些误会,你也知道,农村女人嘛,都没什么文化知识,他们的儿子因为和小涛有些误会,然后正好这个时候,赵家的儿子晚上开车有趟货要送到县城,可是谁知道,在半路上,不知道惹了什么人,就被活活的打死了,关于这件案子呢,咱们县公安局,进行了大力的调查,整整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案子始终没有任何的眉目。”
“就这样,县公安局一直没办法破案,赵家的媳妇就一口咬定是小涛干的事,我们呢,这些乡里的干部,也不好说话,对吧,给赵家好的话也说了,不是也赔了,可是赵家媳妇就是死咬着我们小涛,哎,现在给闹得整个乡里都认为我儿子杀了人。”
孟凡冷笑了下,恐怕这才是正题吧,掂着手里的酒杯,缓缓放下,然后看着李乡长说:“恩,那我想问,那天晚上送的是什么货?这么着急?再说从县城到咱们乡也不过是十多分钟的时间,这十分钟就能把人给活活的打死,李乡长,这……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还有,令公子平时的为人怎么样?为什么赵家媳妇一口咬定是你儿子杀了他儿子?!”
孟凡的话让李乡长和众**吃一惊,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孟凡还在对这件案子要刨根问底,当即,李乡长的脸变了,原以为孟凡早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看来是自己小看这个年轻的所长了。
想到这,李乡长尴尬的笑了笑,说:“呵呵,小涛平时是有些流里流气了点,这都是我们给惯得,这个我承认,可是还不至于杀人吧?你说是吧,孟所长,赵家的媳妇不就图俩钱吗?想借着件事讹俺们家,钱,我给了,可是赵家媳妇却嫌少,孟所长,你说说,总不能因为他儿子被人打死,我们家就砸锅卖铁吧?!”
“哈哈,李乡长,我这个人呢,没那多花花肠子,也不懂这些官场上的头头道道,但是有一点,谁也辨别不了的,那就是事实,证据,赵家的儿子,到底是谁害死的?我们谁也说不好对吧,如果说只是在半路上惹了什么人,对方绝对不至于把人给活活打死,由此可见,赵家的儿子,并不是惹上了外人,而是他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才被人给整死,而赵家的儿子,知道的又是什么呢?这个我们现在还不好下结论对吧?!”
孟凡低着头,挑着眉毛,扫视着众人,冷笑着说道。酒桌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谁也不说话了,李乡长算是才明白了孟凡的态度,照这么看,孟凡是铁了心的要查清这件案子。
“砰……”
突然,坐在孟凡身边的李海涛腾地一下站起身,怒火冲冲的看着孟凡说:“姓孟的,给你脸了是吗?你想说什么,我他妈的就告诉你,赵辉就是我杀的,你他妈能怎么着?一个小小的所长,还他妈翻了天了……”
“海涛,你她娘的胡说什么呢,给我坐下。”
李乡长忽然一下站起身,脸红脖子粗的吼着,然后看着孟凡,故作道歉的说道:“孟所长,别听小涛这孩子瞎说,他就是不懂事,还年轻。”
孟凡冷哼一声,然后将兜里一直开着录音的手机,给按下保存,而就在此时,手机忽然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曹玉的,想也没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听。“喂,孟凡吗?你现在在哪呢?”
“怎么了?!”孟凡故作悬疑的皱着眉头,打量着李乡长等人,让在座的所有人不由的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