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奥迪车的喇叭,被打的李乡长缓缓从地上起来,一声声的哀叫,两手揉搓着全身,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李海涛和黑子那六名男子趴在地上哀声连连的痛叫着,郭主任等一帮乡政府的领导此时也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浑身是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奥迪车上下来的三四名中年男子,为首的穿着黑色夹克,手里掂着公文包,耷拉着脸,跟死了爹娘一样,一进门就扫视着一大片村民,嚷道:“干嘛呢?你们这是干嘛呢?这里是乡政府,知不知道?!”
村民毕竟都是农村人,胆子更是不大,被男子一吓唬,一句话也不敢说的往后挪了挪脚步。
为首的中年男子,夹着公文包,打量了片刻村民之后,然后走来,看到李乡长等人的脸上,不由的皱着眉头说:“这……这咋回事!?”
李乡长一脸的尴尬,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
中年男子转身看了下还有一些气喘吁吁的村民,顿时,明白了什么,怒喝一声说:“你们想干嘛?造反吗?跑到乡政府里来闹事,当这里是干嘛的,玩的吗!?”
说完,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看着李乡长,又看看地上被捆着的李海涛等人问道:“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李乡长便将儿子不懂事,怎么怎么去赵寡妇家了,然后又怎么怎么的误会,总之把自己说的很无辜的样子,把村民说的胆大包天一般。
孟凡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冷眼旁观,笑而不语。
胡书记却气不过,挺着腰杆喝道:“你她娘的放屁,身为一乡之长,你为乡亲们做过什么事?你儿子到底是不是害死了赵辉,这个我先不问,可你儿子今天晚上去赵家打小辉他娘这是真的吧?你们想干嘛?杀了她吗?死无对证?!”
“你……”
李乡长一直都很忌讳胡书记,虽然胡书记没有威信了,但年龄在这放着呢,他知道,一旦动了胡书记,全乡的人都会跟自己过不去,那就是犯了众怒。
中年男子低着头打量着胡书记,左看看右看看,皱着眉头问:“你就是终迆乡的乡党委书记胡言顺同志吧!?”
“是俺?咋啦?!”胡书记满嘴的黑牙,白白的胡茬,抖动着喝道。
中年男子嗤之以鼻的笑了笑说:“不咋,就是胡书记你身为一个党员干部,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出了事我们按照法律的程序去办就可以了,在这煽动民心是想干嘛?啊?!”说到最后,中年男子一声吆喝,双眼露着凶光喝道。
胡书记才不清楚这些头头道道,当初入党的时候,也没考虑这么多,自己就是农民出身,在七八十年代做了乡党委书记,一直做到现在,乡亲们也没赶走自己,对现在的政治觉悟,他更是不懂。
大手一摆,不耐烦的说:“俺知道你是县政府的人,你是有文化的人,可俺告诉你,俺虽然没有文化,但俺知道今天谁对谁错,咋地,俺带了这么多年的乡亲们,你今天来批判俺来了?!”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狠狠的白了一眼身边的李乡长,然后抬起头对着大院门外喊道:“都过来吧!?”
接着,十多名穿着警服的警察,缓缓走进乡政府大院,等候发落。中年男子这才转过头,对着一百多个村民说:“行了,乡亲们,我是咱们县的副县长,今天的事情呢,我也清楚了,是李乡长的儿子确实不对打了人,我们会按照国家法律办事,但千万不能胡来,懂了么?否者一不小心就会触动法律。”
说完,中年男子一摆手喊道:“你们几个过来,把他们带走,送到你们公安局,依法刑事。”
“不行,不行……”
这时,下面传来一大片村民的喊声说:“你今天必须给俺们一个说法,李家的儿子,欺负赵婶子那么久了,他们还害死了赵辉。”
“就是,就是李家还是的赵辉,你是副县长就给俺个说法。”
“给俺个说法,要不然,你们不能带走李海涛,俺们乡亲们今天拼了命也要让他们抵命。”
“对,让李家的儿子抵命,抵命。”
村民开始显得骚动,这次都动怒了,一个个挪着脚步朝地上的李海涛走来。
副县长脸色一变,喝道:“怎么了?想杀人吗?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犯法?刚才谁说的李海涛杀了人,那行,你跟我们走一趟,到公安局做个笔录。”
一句话,说的下面的村民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发言了,都知道一旦跟着这公安局的去了县城,绝对会变成不一样的性质。
就在孟凡刚要说话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又传来一人的声音:“俺们赵家村的人都知道,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