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近千枝弩箭汇集成密集的箭雨直往辽人的头顶上飞去。
“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声,无数的辽人被第一波箭雨击中,纷纷滚下马来,又被后面赶上来的骑兵蹋成肉泥。
“嗡嗡嗡!”辽人的惨叫声未停,第二波箭雨又到了。
一波未已,第三波箭雨又到来,光是这三波箭雨就足足使辽人折损不下一千人。
宋军的神臂弓在辽人的冲锋中只能发出三枝箭,便会被辽人的箭阵覆盖。前面说过,神臂弓其实是一种弩,它的射程可达三百七十多米,能贯穿重甲,这是一种令辽人最为胆寒的利器。但它装填麻烦,由一人操作的话耗时费力,因此陆正天将每一个神臂弓手配置了张弩人,进弩人。这样就大大缩减了时间,在三百七十多米的范围之内,可以连发三次。
“盾牌准备!刀枪兵出列,弓箭手准备!”陆正天神色平静,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慌乱,准备的下达着做战命令。弩箭用过了,弓箭又来。
宋军的兵器以弓弩为主,一般部队弓弩手的配备都在六成以上,但禁军对弓弩手的应用则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百。就是说,每一个禁军士兵,必须都是一名合格的弓箭手,手里有弓箭就能射,三人一组的弩手更是人人都要达到熟练的程度。
辽人没有神臂弓,但他们的弓箭,与宋军的弓箭射程相当。
“射!”
“射!”两种不同的语言汇聚成同一个命令,双方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弓箭对射。尽管宋军这边有盾牌手防护着,身上还穿着步人甲,仍然不时有宋军惨叫着倒在地上。
杨延融不可能上去帮他们,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守在山下面,不让这些辽人踏上山坡半步。
这五千辽军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这次准备前来伏击欣宜公主的栾车。自从欣宜公主这一行人到达雁门关的时候,辽国西京道就得到了消息。并派遣了五千人马一直守在这里,下午的时候就接到探子的报信,发现那二千五百人的禁军护送着栾车过来了。
带队的辽将是西京留守张汗的亲弟弟张贞,是个标准的汉人出身的辽军将领。年纪轻轻,只有三十岁出头。他虽然本事平庸,但打伏击这种事情,只要有人布下了局,只要执行就成了。
原本安照预定计划是宋军过来的时候,打一个漂亮的伏击的。却没有想到那一队宋军居然停下来了,而且还派了二十多个斥侯过来。这会儿张贞可坐不住了,只得命令将这二十几人射杀,然后匆匆掩杀过来。
两千五百宋军的弓箭极为犀利,辽人虽然人多势众,却也打了个旗鼓相当。毕竟宋军有了准备,而且先前用神臂弓又解决了辽军一千来号人。
辽人精通骑战,但宋军更擅长防御,半人高的盾牌高高的掩在当中,辽人的箭枝射在上面发出“夺夺”的响声,偶尔有几枝穿过缝隙的箭射过来,却仍然伤不了宋军的根本。宋军就躲在盾阵的后面抽冷子射箭,一批又一批的辽人惨叫着摔下马去。
一时间,惨叫声,马嘶声,呼呵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支壮丽的战场交响曲。
只要让辽军接近宋军本阵,那就是辽人的天下了。
陆正天沉着异常,不时挥剑格开飞来的流矢。
近了!
辽人狰狞的嘴脸离宋军越来越近,两军相接只有十米不到。
双方不约而同的放下了弓箭,因为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弓箭几本上都没有什么用了。近距离的搏杀还是刀枪比较好用一些。
“杀!”在辽人接近的一瞬间,隐藏在盾牌后面的长枪兵将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刺了出来,立时间,人仰马翻,距离最近的辽兵瞬间便倒下了近百人,惨叫着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杀啊!”只要阻挡片刻,能将辽军的骑兵势头缓一缓。宋军擅长远攻,辽人最喜近战。如果这里的地势再宽阔一些,凭这五千人马将这二千五百禁军收拾起来那肯定是非常轻松的。但这里两边都是小坡,辽人想要迂回也不是一件易事。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此地,宋军不可能后退半步,因为后面就是山坡,那里有身份尊贵的欣宜公主,安阳郡主和柴郡主!辽人也不可能后退,他们的目标就是截住这里的欣宜公主等人,只要这些公主郡主擒拿到手,绝对是大功一件。
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吃亏的绝对是宋军!
陆正天眉头早就深深的皱了起来,若是再这样硬拼下去的话,要不了一个时辰,他这两千五百号兄弟就会全都交待在这里。
但这时根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唯有硬拼死守才是唯一的活路。皇帝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就绝对不能让欣宜公主他们有半点闪失。
“桑姐姐,现在怎么办?咱们的人要吃亏啊!”李菲烟长居辽国,对辽军那强悍的战斗作风非常理解。
桑雨初点点头,看了看四周,说道:“这样下去非出问题不可,陆将军的人根本就抵挡不住这些辽人。”
“桑姐姐,要不,咱们冲到辽人的后阵去杀他个痛快!”苏云卿扫视着战场,冷静地道:“凭咱们俩的武功,应该能替陆将军分担一些压力。”
“我也去!”上官湘云将自己的“银月刀”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