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如今已经被公孙家经营成了一个铁桶,所以兄长之事只要你们特意隐瞒,将不是问题。
另外最好将公孙度找回来,让他代替公孙胜治理辽西,你从旁辅助一下,这样十年内就算无法发展,但公孙家在辽西的地位,将无人可憾。”谢信想了想,出言建议到。
“小弟明白了!”公孙瓒也很快明白了过来,拱手谢礼。
“另外,这里有一瓶辟谷丹,每次服用可以坚持三十天不吃不喝。你每个月给他服下一颗,以此保住性命。我每年都会带来一瓶,应该断绝不了供给。
只等十年以后,他清醒之后,再好好统御公孙家便是了。”谢信假意在怀里掏了掏,然后在空间戒指里面拿出了一瓶辟谷丹递了过去。
“兄长之恩德,公孙家没齿难忘!”公孙瓒接过丹药,郑重的感谢。
“怎么都是兄弟,别那么客气。不过这事我也有错,若非大哥提前撤退,只怕也遇不上那鲜卑大军了……”谢信想起正茬,心里也不免有点失落。
“兄长且不说那个,根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其实鲜卑今年也打算对乌桓发起一场劫掠战,只是我们先出发了一步。实际上不管我们多久撤退,最终都会和鲜卑有上一场战斗。
只是先走一步的话,反而不需要夹在乌桓和鲜卑的中间,否则我等只怕一个都回不来了。”公孙瓒心有余悸的说到。
“呵呵,那么说来,我还成了你们的恩人?!”谢信苦笑道。
“严格意义上说,是这样的。”公孙瓒坚定的回答到。
看见他的样子,谢信也是苦笑连连。
一番整顿,谢信带着随他前来幽州的弟子,还有三名弟子的骨灰,开始启程回家。
“你们后不后悔?”谢信临行前,问了句。
“不后悔!不知道战场之凶险,不知道胡人之强悍,我等不过是沉醉在大汉往昔的荣光之中,却不曾想到关外胡人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已经又有了和大汉叫板的能力!”文丑太守说到。
有了他的带头,其他弟子也是齐声大喊:“不后悔!”
“只可惜,有三名同学,与我等永别了。”谢信看了看那三坛骨灰,心里依然有点低落。
“这不能怪老师!”李严出列,“他们身为比较早期的学生,在老师麾下也算是历练了很长的时间。但在之前撤退的时候,我等后勤营本来是最轻松的,但他们三个却担心胡人杀来而慌了阵脚,最终四处奔跑之余,跌落马下被友军所践踏而死,这只能怪他们贪生怕死,而不能怪老师。”
“对,就是这样,他们三个孬货,就算还活着,以后我也不承认他们是学长了!”其余学生也纷纷应和到。
“你们……多谢你们……”此情此景,谢信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最让他感到宽慰的是,经历了那么一次败仗,这些学生们成熟太多了。都说古代男儿多早熟,但早熟如斯倒也让谢信感到惊讶。
经历了十几天的赶路,一行人终于是回到了华夏学堂。
眼看那些跟随谢信北上的学生,一个两个变得那么坚毅成熟,没有去的人心中不由得失落了一阵。但转而看到那三坛骨灰,心中又舒了口气。
三个骨灰坛,一个是世家庶支子弟,一个是农家子弟,最后一个来自潘家。
将骨灰送回去的时候,谢信也第一次遭到了家长们的谩骂,但谢信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承受着他们的愤怒,并且将学堂的抚恤金拿了出来。
骂人毕竟不过是一时愤慨,对于世家而言,不过是少了一个庶支子弟;对于农家而言就是老三就这样没了;对于潘家而言,这货根本就是给潘家丢脸了。
收到了谢信的抚恤金,三家的悲痛瞬间减弱了许多。尤其是那个世家,那学生的父亲得到一瓶洗髓丹,一瓶淬体丹之后,连儿子死了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怕他的心里,这种无关紧要的庶子,若能够换多几瓶这样的丹药的话,那么多死一两个都没关系。因为除了这个庶子,他还有两个嫡子和一个庶女。
农家是死活不肯收下丹药,说是自己没什么能力,收下这玩意只会害了自己。谢信过意不去,让他们提一个要求,自己愿意去完成。
“如此,请导师收下我家老二如何?”那农家父亲想了想,将身后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推了出来。
“老爹,您的三子都亡与我手,令二子……”谢信不想说什么了。
“我等晓得,只是希望导师可以的话,尽量照顾一下我这个二子,并且若是可以免除他的学杂费,那就最好了。”农家老夫笑吟吟的说到。
“如此,好!”谢信了解他的心情。
子不学,老何为。
若是跟在他们的身边,二子注定以后也只能是一个农民。但在谢信那边,再加上有他的照顾,那么二子还有一定的可能,能够当上一个官爷。
三子是怎么死的,已经有学生为了避免自己发飙,偷偷过来告诉自己经过了。他的死,在经历短暂的愤怒之后,其父亲也意识到,自己这个二子太孬了。就这样死在战场上,也根本是自找的。
安置好了三家之后,谢信也宣布闭关,换言之只要没什么大事,他将在十年以内,寸步不离华夏学堂。
众人不解,但这不重要。
谢信是掌门,是大家的主心骨,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