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堡的大门口,出现了牛震的身影,他也是一身的精良装备。
众人皆是浑身一振,用期待的目光望向他们的首领。
牛震缓缓环顾眼前这一千名最精锐的战士,目光所到之处,看见的都是坚定和决然。
“牛族的儿郎们!”牛震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八十年了,我们受尽了他们的欺辱。他们抢我们的粮食,我们忍了。他们烧我们的房子,我们忍了。他们杀我们的人,我们,也忍了。因为,我们斗不过他们。可这些血债,我们没有一天敢忘记!”
四周一片唏嘘。
“今天!”牛震提高了声音,“我们终于等来了这个和他们决战的机会!今天,就让我率领你们,率领你们这些牛族的新生一代,用我们手中的刀枪,为那些枉死的先辈讨回血债。今天,我们要一雪前耻,让所有人记住,我们牛族,决不是一个只会忍气吞声的懦弱民族!”
“讨还血债!”
“杀光豺狼人!”
“冲出去!”
……
刀枪如林般举起。
牛强双眼血红,呜咽着紧紧抓住胸前的破旧衣袍:“爷爷,等了十五年,我终于等到了今天。请您的英灵注视我吧,今天,我定要让豺狼人的鲜血浸透您的血衣。”
“吊桥一落,你们便跟我杀出,将他们往河里赶。今天要杀绝他们。”牛震右拳高举,大呼。
“轰”一声巨响,一发石炮击中主堡正面,洞穿堡墙,整个土堡都猛然一震,被轰碎的泥块如冰雹般倾倒而下,
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那一千名战士口中发出的山呼之声。
原野之上,围绕着炮台,争夺空前激烈,箭矢如蝗,刀枪如林。
沉闷的撞击声,低沉的怒吼声,刀枪的碰撞声,临死的惨叫声混杂成一片,让勇者血脉贲张,让怯者两股战战。
双方的战线挤成一团,根本无法腾挪,现在已经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了,只要腾得出手来向前刺出一剑,都不会落空,死亡在这里变成了最平常的事情,鲜血在这里比水还贱。
牛奔的长戟已经战断,他抢得一面圆盾,一把朴刀,仗着身高力壮,以身抵盾,撞开眼前的敌人,再利用这个撞开的短暂空间举刀猛砍,一刀一个。
厚重的朴刀已经被砍缺了数处,血从刀身上流下来,漫过护手,浸透了刀柄,手握着直打滑,他将刀尾的红缨在手上缠绕数匝作为固定,继续砍杀。
牛奔只顾闷头冲杀,却猛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根高高的木柱,他抬头一看,忽然醒悟过来。
他挥刀一扫,砍翻一名豺狼战士,大呼:“牛奔已攻占炮台一座!”
“少谷主头功!”牛族战士欢声雷动,士气大振,攻势骤盛。
见炮台争夺战大势已去,豺狼兵点燃了剩下的三座炮台,这三座炮台很快便化为了熊熊的烈焰。
“父亲,炮台失守了!”豺戈惊呼。
“慌什么!”豺暴喝斥道:“现在只要全力攻打七星堡,只要拿下七星堡,掌握其中的牛族妇孺,自然可一举瓦解他们的斗志。你亲自前去督战,务必要在一刻钟内彻底攻破竹墙。”
“是!”豺戈领着自己的数百亲兵火速而去,他的身上,狰狞乍现,已然狂化。
“牛震,你真以为我们豺狼人不敢和你们硬拼吗?我兵力三倍于你,就不信杀不光你。”豺暴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在豺戈连续斩杀了数名后退的头目后,豺狼兵的攻势又猛烈了起来,竹墙防线岌岌可危。
而在豺狼兵攻势最集中的竹墙正西侧,墙内密密地站满了整装待发的那一千来名重装牛族勇士,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勇士们中间,一身狰狞装束的林啸特别显眼,这身关节处突起根根尖锐撞角的板甲将他的全身都包裹在内,如同一个魔物。
而他的手上,拿着一根奇特的可怕武器,似枪,似锤,又似狼牙棒,正是林啸钟爱的长兵——突刺枪。
在这群勇士的身前,紧挨着竹墙内侧站着排成一线的数百头庞然大物,细看之下才发现居然是一群巨牛,比一般的野牛要更高大,更健壮。
这些是牛族的兽亲,每一头都肩高一丈,重逾三千斤,浑身肌肉隆起,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感,巨大的牛角上捆扎着锋利的短剑。
在这些巨牛的身上,披挂着由厚竹片缀连而成的竹甲,将它们全身护住。
在这些竹甲上,绘着张牙舞爪的魔物脸谱,口若血盆,獠牙森森,让人望而生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