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想起自己在沼泽里头也是这般情形,难道这泥手遇水之后便有起这怪雾的能力?之后他们便会不能动弹,由着泥手拉到河底淹死?
“捂住口鼻。”小爱冷静地道。
小爱吃力地从腰囊中取出一块布条,浸了河水,捂住口鼻,跟着”他”往对岸跑去,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身体逐渐麻木,双腿沉重地快要迈不开了。
因为跑动,河水被搅得十分浑浊,胡一凡的身形一顿,猛地沉到河底去了,众人见状立即上前拉住他,没想到这泥手在水中的力气如此之大,四个人都拉不出她。
”他”见状,薄刃在水下摸索了好一阵,才将抓着胡一凡脚的泥手斩断。
泥手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若不是”他”动作快,只怕大家都得被拉到水底去,他们被困在水中不得动弹,必须要离开水,到泥手够不到他们的地方。
“铁链。”小爱瓮声瓮气地道,此时她的口鼻都闷在布条中,因着克服身体的麻痹感在水中行走,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小爱说的“水鬼”,专业的来说,是死于湖中因怨而生的地缚灵。不仅仅是地缚灵,就连死在水中的人——按道理或多或少也应该留有一些怨气、或者变成同样的地缚灵盘踞湖中。
通常怨灵伤人,目的应当是索命。
只要他们爬到上方的铁链上,就可以躲避泥手。众人恍然,立即行动起来。黑脸解开绑在腰间的麻绳,从水底捡了一块石头,把绳子绑上去,甩到上方的铁链上去,绳子在铁链上绕了几圈,算是卡住了。
黑脸拉了拉麻绳,还算牢固,他迅速攀着绳子上去,又将低下的四个人全都拉了上来。
小爱手脚并用地攀在铁链上,她的脸正好朝着铁链绑着的东西。只见这东西外表像一块油布,也不见缝隙,自然地成方形宽口瓶,上面用朱砂绘着许多奇怪的图案。这东西半透明,能看到里头装着一些黑水,而水里还浸着什么东西,那股诡异的腥气就是从这里头传出来的。
小爱抬头看了看,瓶口蒙着一块黑色的麻布,她现在见着黑麻布便知道无甚好事。
他们在铁链上待了一会儿,雾气缓缓散开,底下的河水也已经恢复清澈,只是底下的水路不能再走。
他们必须攀着铁链到另一端,再从另一端那粗糙的岩壁上爬下来。安然叫苦不迭,小爱也好不到哪里去,铁链总是晃动,她双手被磨得生疼,又要防止自己一个抓不牢而掉下去。
等她从河对岸爬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他”显然等在底下等无聊了。小爱擦擦额上的汗水,特意看了看那个奇怪的瓶子,还好好地挂在铁链上。
只是在她转过身之后,一滴深色的液体从瓶子底部落下,滴在水面上化开来,河水竟然被染成了黑色,在水流两端的岩壁中,则出现了两个巨大的黑色影子。
过了这关,接下来的路毫无曲折诡谲之处,方才的泥手也再也没出现过,众人惴惴不安地走了一阵子,方才稍微放下心来。
这墓道并不宽裕,为了安全起见,”他”领头,黑脸和胡一凡两人并排走在队伍末尾,中间的便是小爱和安然了。
气氛一旦松快下来,安然便憋不住要说两句,唯一的倾诉对象也便只有身边忍着身上伤痛的小爱了。
“江大人,我看你脸色很差啊,要不要紧?”安然压低了声音道,只不过这墓道里寂静得堪称落针可闻,他便是压得再低,前后的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爱身上的确一直隐隐作痛,她微微蹙着眉,同样轻声答道:“不碍事。”
安然想了想,道:“我这里有瓶药,是止疼的,你要不要用?”说着便要从腰囊中拿出来。
小爱还未开口,便被前头”他”头也不压了回去:“不必了,我已给他上过药。”
安然嘀咕道:“这不是还疼着么,止了疼行动也方便些啊。”
小爱便道:“真的不碍事,这些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啊,这么厉害。”安然不甚诚心地赞了一句,显然也不把小爱的话当真。
小爱却是说的实话,她被毒尸所伤的地方虽然还有些疼痛,但那敷了药仍旧如同放在火上燎烤一般的感觉却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脚上的扭伤也渐渐消肿,走路还是会有些不自然,却已经不需要有人搀扶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着”他”用的药效果奇佳的缘故。
胡一凡只沉默了一会儿,便又开口了,“说起来,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我家祖上因是干这一行的,倒是有不少奇人异事传了下来,现下左右无事,不若我给大家讲讲?”
黑脸嘲讽道:“谁稀罕你这些道听途说的鬼故事,你给我安生点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