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宁并不知道外面的两人一直在悄悄注视着她,她静静的坐在桌前,抿着玉唇,俏目眨动,手里翻着一本秀儿找来的小故事,,关于男女情爱的。她俏脸清冷的看着,看到一些情节,她会不自觉的翘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武徒眼神湿润,出神许久,才忽然转头道:“秀儿,去,看看小姐还需要什么,我派人找去。”
秀儿当即兴奋的点了点头,犹如轻巧的兔子,无声无息的向着武清宁房间猫去。
——御史台。
沈雨桐带着三人走进关押犯人的临时牢房。
“你们去那边!”沈雨桐指着严松的一干手下道。那边还有先前他们的一个同伴。
实心砖堆砌的房子,不大不小,有些阴暗。铁窗铁锁,相当牢固。
光线不足的小屋内,傅炀,傅青瑶依次走了进去。严松犹豫再三,还是乖乖走了进去。连蔡通都吃了瘪,他现在孤身一身,还是乖巧一点比较好。
“你们站外面!”沈雨桐看着两个欲躬身进去的御林军道。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着看了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傅炀傅青瑶一眼,似乎认为两人不会将严松怎么样,转身走了出来。
沈雨桐躬身走了进去,对着傅炀傅青瑶恭敬道:“两位有什么需要直接跟门口衙役说,他们会一切照办的。”
傅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出去后在哪重新找酒楼。
沈雨桐见两人都没有吩咐,便转身走了出来。关上门后,对着两边的两个衙役低声道:“注意里面情况,不能让‘云崖’公子与傅小姐受委屈,知道吗?”其实对于傅青瑶要求三人住一间他心里也疑惑,但疑惑归疑惑,该防备的他还是要防备。不然即便傅青瑶不找他麻烦,估计卫樵也饶不了他。
那两衙役一听沈雨桐郑重的声音,连忙点头。两人身边有几个小孔,可以完全看到里面的情况。
待关上门后,傅青瑶俏脸煞气的盯着严松,眼神里满是似有似无的杀气。
严松被傅青瑶的眼神吓了一跳,脖子缩了缩,但旋即又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想打我?可惜,你打不着……”
傅青瑶转头看向已经关起来的大门,俏目冷芒一闪,咬着贝齿缓缓向严松走了过去。
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傅青瑶,严松毫不畏惧,反而上前一步,一脸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打我一顿出气?嘿嘿,可惜你被捆了起来……”
“啊……”严松还没有说完,骤然脸色一变,闷哼一声,双目大睁,双手捂在双腿间,缓缓蹲了下来。
傅青瑶俏脸紧绷,双目喷出火来。小蛮靴又猛然踢了过来,怒道:“敢调戏我!姑奶奶还是第一次被人调戏,不打断你双手,我傅青瑶就改回原姓!”
傅青瑶咬牙切齿,小蛮靴接二连三的踢在蹲在地上痛呼的严松身上,一边狠踢狠踹一边咒骂不停。
“叫你调戏姑奶奶!”
“叫你封我们的酒楼!”
“叫你让人抓我们!”
傅青瑶每一脚下去,骨瘦如柴的严松就是一声惨叫,蹲在地上拐角缩成一团。
踢踹了半天,傅青瑶也累了,俏脸汗滴不停,喘着粗气转头道“云崖,你也来!”
傅炀心里也憋了一肚子气,当即眼神也喷火,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
两人当即同心协力的踢踹起来,蜷缩在地上的严松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门外的两个御林军忍不住了,看着堵在门口的两个衙役冷声道:“立即打开门,如果严少爷出了什么事,你们整个御史台都担戴不起!”
但守门的两个衙役却不屑冷哼一声,道:“没有中丞大人的命令谁也不准开门!”
“立即开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听着门内惨叫声越来越弱,两个御林军士兵急了,忍不住的都拔出了刀!
那两个守卫脸色一寒,右手也握在刀柄上,同时,两个御林军士兵后面也站了六七个守卫,俱是面色冷寒一副早就准备就等你们这样的神色,右手握在刀柄上,随时抽刀模样。
两个御林军士兵脸色一窒,怒极的神色硬生生的忍了回来。手放开刀柄推到一边。虽然严少爷重要,但他们也不傻,如今势比人强,他们即便拼命也救不了人。对视一眼,咽了一口气退到一边。他们现在只能心里祈祷,屋里的两人能手下留情饶严松一命。
屋内的两人却没有这个觉悟,完全就是死命的踹,直到力竭才收脚。
而严松,俨然一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模样。
莫愁湖边的酒楼。
卫樵看着楼下的湖面,心里也很好奇,下面的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这件事后面的推手卫樵不知道有多少,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一人两人。
邵易吃着酒,对付着桌上的饭菜,抬头看了眼卫樵,忽然笑容诡异道:“卫公子,要不要将消息主动告诉他们?”
卫樵眉头一挑,旋即淡笑着‘唔’了声,道:“也好,说不得今天御史台要热闹一番了。”
邵易嘿嘿一笑,对着外面招了招,一个衙役飞快跑了过来,邵易低声说了几句,那衙役立即点头转身离去。
卫樵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着手段凌厉狠辣的邵易若有所思道:“邵大人,你说,今天的事情会如何收场?”
邵易一听,眼神转动起来。如果是其他时间,凭借他多年的官场经验肯定可以判断出。但这件事,不仅牵扯广泛,而且极其诡异,他还真不好说。
邵易皱了皱眉,旋即呵呵一笑道:“邵某也不知,不过想来脱离不了傅阁老的掌控。”
卫樵也淡笑着点了点头,除了军队外,不说在金陵就是在整个大齐,也没有几件事能够超出傅沥权势之外的。
两人又坐了一阵子,邵易看向卫樵笑着道“时间差不多了,邵某还有事,就不陪卫公子看风景欣赏佳人了,呵呵。”
卫樵点头一笑,道:“邵大人有事尽管去忙。”
邵易点头一笑,肥胖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道:“那邵某告辞了。”
卫樵含笑的看着邵易离去,眼神微闪,许久,估摸着邵易下楼上轿走远后,对着楼梯口道:“来人,徐茂!”
卫樵话音一落,很快一个衙役就跟着徐茂走了上来。
“大人/少爷!”两人站在一边。
卫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徐茂,道:“带几个衙役,将这些事情核实一下,另外再悄悄摸摸底,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少爷/大人。”徐茂接过来,与那衙役同时答应道。
卫樵摆了摆手。两人转身离去。
邵易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还是做两手准备的好。
而蔡通离去后,憋着一肚子闷气来到了严崇礼在外面的院子。
“你说什么,松儿被压入了御史台!”严崇礼吃了一惊,话一说完,连忙对着给两人倒茶的女子挥了挥手。
女子肌肤赛雪,五官精致,娇柔中带着一股魅惑。乖巧的躬了躬身,悄步退了出去。
蔡通面色阴沉,双目泛着怒芒,道:“不错,御史台与金陵府联手,还拿出了晋王殿下的令牌,我只好将人交给他们。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保护松儿了,不会有事。”
严崇礼眉头紧皱,他是武人出身,尽管近些年韬光养晦,但依然面色坚毅,双目炯炯。他本就长的英俊潇洒,配上一副军人坚毅书生儒雅,可以说得上是一个难得美男子。
他倒不是担心儿子怎么样,而是关注了一个词‘晋王令牌’。据他所知,御史台与金陵府都不是晋王的势力,怎么会有晋王的令牌?
严崇礼盯着蔡通双目闪烁,道“你说晋王殿下的令牌?”
蔡通皱眉点了点头,他也不是什么莽撞的武人,心里也带着疑惑。
毕竟吏部大门口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宣扬的人又极少,所以这件事基本就是在一定范围传播,实力关系不够,没资格知道。
严崇礼眉头紧拧,思索许久也不明白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沉吟一阵,道:“这事先不急,咱们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御史台联手金陵府硬抗御林军拿了他儿子,这事本身就透着蹊跷,他姓格谨慎,自然不会一股脑子的杀进去。
蔡通也点了点头,犹豫着道“要不要跟王爷那边通个气?”
其实他是在担心明曰的早朝,如果真有人弹劾他私自调动御林军随便拿人,那罪名不小。
严崇礼摇了摇头,没有发现蔡通话里有话,双目微眯道:“不急,御史台是傅明正的地盘,我想有人会比我们更急的。”
蔡通一听,眉头不可擦的一皱,点头笑道:“不错,我们就坐山观虎斗。”
严崇礼嘴角翘起的点了点头,双目精芒闪动。被关起来的是他儿子,这件事注定他不能置身事外,怎么可能向蔡通一样坐山观虎斗?不过他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古怪危机感,似乎这件事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
蔡通见严崇礼双目冷厉,低头品茶,心里琢磨着这件事还是要走动一下关系才行。
本来正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迷糊打盹的邵易忽然间一阵摇晃,连忙睁开眼,不悦的大喝道:“怎么回事?”
那轿子边上一个衙役连忙走过来,低声道:“大人,有人拦我们轿子。”
邵易一愣,掀开帘子,果然看到对面不远处一个中年人手持一个红色帖子身体微躬的看着自己。
邵易微微皱眉,道:“去问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