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回去跟你家将军说了,这件事,我不怪他。”
“以后见面,只要你们将军不率先动手,我也不会让他难做。”
张准随口说道。
那亲兵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放心的去了。
“这都什么事。”
张准心有感触的摇摇头。
以前田横岛的鞑子,就好像是瘟疫,谁也不愿意沾惹。就算明知道鞑子上岸来洗掠,也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更不要说主动和鞑子对阵了。只等着鞑子洗掠完毕,自己退去,就算是了事。
现在,田横岛的鞑子,忽然变成了过年的饺子,谁都想上来夹一个。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都想上来踩一脚。战斗尚未开始,抢功劳的动作,已经让人为之目瞪口呆了。只不过,鞑子未必那么容易踩死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既然有一位巡抚,一位总兵大人亲自去对付田横岛残余的鞑子,张准也就懒得多管了。他已经控制了鳌山卫和灵山卫,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不可能要他交出去。有没有鳌山卫指挥使这个头衔,问题都不是很大。抓紧时机督促粮食生产,加快武器研究,继续扩建军队才是王道。有了粮食,有了军队,才能继续扩展地盘。
什么?
你不给?
我需要你给吗?
我自己拿就行了!
随后,张准来到了雄崖所。
相对于鳌山城而言,雄崖所的田地情况,还要更加的糟糕一些。由于不断的受到鞑子的袭扰,这里的田地丢荒面积,是最严重的,大部分的田地,都丢荒了。即使不断的有军户搬迁回来,要将这些丢荒的田地重新整理出来,难度也非常大。不少民众起早摸黑的干活,也只能整理出部分的田地进行播种。
根据吕兰成的统计,雄崖所冬小麦的播种面积,只有不到三万亩。事实上,雄崖所可以播种冬小麦的面积,有足足二十八万多亩。换言之,只有大约一成的田地来得及播种。关键还是人口太少的问题。原来那些逃亡出去的军户,有很多还没有回来呢。没有劳动力,一切都是白搭。
相信随着人口的逐渐增多,雄崖所的劳动力情况会慢慢的好转。只是,下次播种,又要等到明年的秋季了。要浪费一年的时间,实在是惋惜啊!时间不等人,浪费一年的时间,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而且,要将明年耕种的田地都整理出来,也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以目前雄崖所的劳动力,显然是不够的。
对了,马轶在情报里提到,在登州城里面,聚集了大量的难民。这些难民有的来自被鞑子焚毁的莱阳,有的来自被鞑子占据的辽东,全部加起来,可能有上万人。这些难民在登州城内,没吃的,没穿的,每天都有人饿死,每天都有人被活生生的吃掉。要是将这些人都弄到雄崖所来……吕兰成等人,陪着张准在田地里视察,一行人慢慢的向南走,结果来到了栲栳岛的区域。栲栳岛也属于雄崖所的管辖。栲栳岛其实只是半岛,和雄崖所是相连的。由于鞑子经常在这里上岸,这里是被糟蹋得最厉害的。今年是肯定不能耕种了。明年要耕种的话,也要花大力气整理田地。
栲栳岛的南面,在视线的尽头,就是田横岛。站在栲栳岛的最南面,肉眼能看到的黑点,就是鞑子盘踞的区域。不过,现在的栲栳岛的最南面,已经被官兵包围起来,矗立着巨大的兵营。进攻田横岛的官兵,将这里作为进攻的桥头堡,禁止任何外人靠近。
在张准的地皮上,这些官兵倒不是很放肆,大概也是听说了张准将鞑子撵得满山跑的故事。连鞑子都能撵得满山跑的人物,他们当然不敢轻易的挑衅。事实上,在他们的而后方,杨致远带领的护卫队战士,一直在盯着他们呢,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阵阵的炮声传来。
张准举起千里镜,隔海仔细的观察着田横岛。可惜,只能看到田横岛的轮廓。偶尔间,还能看到有些烟雾升腾起来。至于具体的战斗,是看不到的。千里镜里面,也看不到作战的士兵,只能看到在码头的位置,不断的人来人往。看起来,官兵在田横岛投入的兵力,应该不少。
在田横岛的周围,时不时的还有大明水师的战船在游弋。这些战船的外表,都相当的陈旧了。船舷外面的油漆,都已经全部剥落,露出里面的已经有些拂袖的船板。有的甚至还不如杨国华那艘海盗船。仿佛只要一个大浪打来,它们就会随时被吞噬。和即将下水的崭新的苍山船相比,大明水师的这些战船,实在是不入张准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