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一里外压阵观战的魏延,见徐晃部已经陆陆续续爬上城楼,上面刀光剑影,人影晃晃,开始了惨烈的争夺战。分不清是并州兵,还是河北卒,一个又一个惨叫着从墙城上翻身掉了下来,摔的粉身碎骨,脑浆迸裂。
魏延沉着脸,并没有其他将军激昂澎湃声音,只是伸出右手,然后轻轻向信都城一指。
黑夜中,其码超过近千士卒,架着二十余座浮桥冲了上来。
由于城墙上两方撕杀正酣,明知道城下有并州军架设浮桥强渡,却是苦于分身乏术,无法第一时间对城下士卒进行杀伤攻击。
没四五分钟时间,“嗖嗖嗖”一连串清脆的挂钩声音在城垛上响起,只是这声音在金鼓齐鸣,杀声震天中,没有多少人发觉。若有谁稍微注意,便能发现起码有几十个三角倒钩爪,紧紧捉牢城垛上,约米长的钢丝线上,延伸出一条有如拉长蟒蛇身体的粗绳,一直延续到城下,几十个并州战士背缚刀,手带套,正奋力的开始攀爬。
“快快快。”在护城河浮桥上,上千士兵,很快化身成大壁虎,极为灵巧的往上爬。而魏延的副将向平,依然频频催促士卒加快速度,恨不得马上把这上万士卒第一时间送到城上。
很快,越来越多的士兵爬上城墙,除了极少数不小心失足落水外,大部份人开始加入战场。待颜良匆匆领着两万河北军,三千士族私兵部曲赶到南城时,整个城防已经彻底沦陷,并州军有如潮水,一波又一波涌进城里,开始在大街小巷进行肉搏战。
河北军士气早已跌至谷底,步步溃败。
整个南城已经被燃的通红,起码有十分之一民宅不小心被烧起,浓烟冲天,数不清的士兵沿着南城几条主干道,像几把利箭一样齐头推进,铁蹄纷踏,刀剑映夜。
很快,魏延部与颜良部撞上一起,甘宁部则与高览对上。两方一经碰撞,便爆出最强音符,颜良与高览,可是河北眼下除了鞠义外,最强的两个部队了。而魏延、甘宁皆是史上赫赫有名的猛将,一生斩将无数,战攻彪悍无比。
魏延与颜良,皆善使一把大刀,乃是当年天下用刀名家。而甘宁十八般武器皆通,马战用枪,步战双戟,高览也不呈多让,一把混滨铁枪,几乎是杀遍河北,除了张颌、韩琼外,无人敢并其肩。四将分两对撕杀单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精彩万分。旗下士兵也纷纷挤在狭小的街道上,奋勇撕杀。
而就在这个时候,何晨领着几枚特种部队,在典韦与晏明随从下,踏入信都城。
“徐将军加油。”
“徐将军威武。”
“好,砍死这货。”城门下忽然暴起一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文丑肩膀一沉,带着金色光芒的大斧,几乎是贴着他脑袋直削而去,空中飞散着几缕断发。
“啊”又一阵宏亮整齐的叹息声,所有并州士兵脸上带满失望。
何晨不由停下脚步,举目观望。此时城门已经被并州军彻底控制,徐晃部除了孟达领着三千人马接收城防外,剩下的则在孟羽带领下,马不停蹄的杀进城中央。留下的则是数百亲卫曲部,齐齐为徐晃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反观文丑,则是十分凄惨,虽然他依然勇不可挡,在徐晃猛攻下,丝毫不落下风。但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还在困兽犹斗。
何晨晓有兴趣观看一番,两人生死搏斗,不可不谓精彩绝伦,惊心动魄,听着旗下士兵来报,已经打上三四百回合,看这架式,短时间内估计还是分不出胜负,随即何晨也失去耐姓,骑马上前,阻止两人打斗。
徐晃退到何晨身边,整个胸膛起伏不停,豆大的汗水不停从毛孔里渗出,脸上潮红一片,太阳穴高高鼓起,不停一跳一跳。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惭愧,一些尊敬道:“主公,这个文丑果然了得,属下竭尽全力,依然无法拿下,还请主公治罪。”
何晨拍了拍徐晃因为激烈打斗后,还轻轻有些抖动的肩膀,安慰道:“文丑号称河北第一武将,其武勇在中原能排进前十,公明短时间无法拿下,也是正常。你大战一场,还是先喝点水,休息一番吧,等下你还有事情要做呢。”
“诺。”徐晃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横刀立马,顶天立地的伟岸身影,叹气的摇摇头,随即退了下去,寻一个角落,从士兵手里接下麦饼与水壶,大口大口开始补充能量。
何晨这才仔细打量一番,这个文丑其实长的一点也不丑,身长八尺,臂长结实,熊腰虎背,虽然一脸横肉,但有棱有角,眉毛卷成一片,两只眼睛凶光闪闪,让人一看就感觉这是个极为硬郎的北方男儿。
何晨心里暗赞一声,随手从马鞍上解下水壶丢了过去。文丑虽然在众兵层层包围之中,却昂然不惧,一脸漠视生死样子,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接过水壶后,一把拔出木塞,仰头就灌起来,形像极为豪迈。
细心的何晨,还是从文丑拿着水壶轻轻颤抖的双手中,感觉到他与徐晃一场大战,也是消耗极大的体力与能量。
喝完之后,文丑随手一抹嘴巴,把水壶丢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看着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