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主神那里兑换钞票之类的玩意,价格低得令人发噱,基本是跟卫生纸一个价,不夸张地说,试练者们平常吃顿饭花掉的点数都比兑换钞票多得多,因此他们就从没养成把钱当钱看的习惯,钞票对试练者那就是一堆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啊!
在这方面,楚白自然不能免俗,他压根不在乎钱多钱少,一家伙就砸进去了六亿美元的本金,那位只管埋头赚佣金的客户经理才不在乎盘子有限的水稻期货经不经得起这么大力度的炒家在里面折腾。他直接告诉下面的操盘手用二十倍杠杆买入水稻期货,立即开始全面扫货,这也就意味着在水稻期货这个交易量并不算太大的品种里,足足一百二十亿美元的买盘在很短时间内便一股脑地砸了进去,岂止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分明是要把池子底都砸破了。
“……对,我三天前下了订单……买入现货,泰国港口的稻米离岸报价是多少?嗯,不管多少我全都要了,对,全买下来,发货运到海口港的303—340号仓库,速度必须要快!”
改变装束的楚白在返回内地的长途汽车上拨通了广州一家主营进出口业务的贸易公司电话,这次他针对的就不是期货了,而是囤积在泰国港口仓库中的稻米现货。
那场发生在1997年,席卷了整个东南亚,波及半个亚洲的金融风暴尚未从人们的痛苦记忆中淡去。恰在此时,期货市场上突然冒出一头金融大鳄对稻米品种下口,人们下意识地第一反应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国际炒家们是不是卷土重来了?这些家伙该不是打算把上次没干完的事情来个彻底了断吧?在如此阴谋论的揣测之下,楚白看似全无套路可言的布置,反而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关闭了诺基亚翻盖手机,楚白看着车窗外繁华街市的景象,低声叹息说道:
“唉,不知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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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长江水在横跨南北的白色堤坝的前方减慢了流速,这正是早于三峡大坝建立的葛洲坝水电站,设计库容15亿立方米。
“前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与zf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站在堤坝中部的一名男子被南北两侧举起防弹盾牌的警察和武警团团包围,从岸边高音喇叭发出的劝降通告他是置若罔闻,在一阵狂笑之后,男子突然厉声喝道:
“哈哈哈哈,老子的仇也报了,人也杀了。你爹是高官怎么样,世家有如何,敢动我老婆孩子,我就让你全家死绝。哈哈哈哈,今天被你们堵在这,老子早知道死路一条,不过这次光是我一个人上路太孤单了,不如请你们陪我一起走,阎王爷那大概还没招待过这么多客人呢!”
说着,这名神情扭曲的男子掏出一支造型极具科幻色彩,内部充满了蓝色液体的注射器,他那癫狂的笑声中满是令人毛骨悚然诡异成份。中年汉子抬手把注射器中一半的液体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另外的一半他则敲碎了扔下大坝。紧接着,只见他全身的肌肉开始绷紧膨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喝道:
“南斗虎牙破山击!我哒!”
在吼了这一嗓子之后,男子挥拳击打脚下可容十几辆汽车并行的宽厚坝体,好似正在做一件无比正常的事情。
南斗圣拳号称千门百流,无坚不摧的名头不是他们自家吹嘘出来的,修炼有成的南斗圣拳高手即使徒手一击也能切金断玉如等闲。尽管单凭人力摧毁一座巨型水坝确实存在技术困难,不过只要找准了坝体的承重受力点,一拳下去照样无所不破。中年男人没被主神拉去之前是一名工程师,他在犯案之后看似漫无目的的逃亡过程中,辗转来到葛洲坝也绝非临时起意,今天既然凑齐了这两个先决条件,那么接下来发生任何事情似乎都不值得惊奇了。
“嘎啦!喀啦……轰……”
“不好,大坝要撑不住了。”
一声声细碎悠长的爆鸣声中,细长如蛛网的裂缝开始从坝体顶端向着下方延伸开来,承受着巨大水压的堤坝只要出现一个弱点,所有压力都会朝这一点集中过来,这是人力所无法阻止的天灾浩劫。在现场人们发出一片惊呼声中,陡然崩塌的大坝在浑浊的洪流冲刷下迅速遭到破坏,宽达百米的溃决口疾速倾泻而下,数以亿吨计的恐怖水量足够形成一场规模不小的人造洪峰。
这场葛洲坝大堤溃决造成的人造洪峰,从发生到入海只用了三天多一点时间,被水灾波及的下游地区也为数不少,好在此时并非处于丰水期,这场人为制造出来的洪水对沿岸各地的破坏力度相对有限,破坏程度远比不上前一年的长江全流域性大洪水。然而,没人知道一场惊天浩劫业已在酝酿之中。虽说这场洪水的实际危害连一道开胃小菜都算不上,却为后面更大的灾难埋下了伏笔。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每一场滔天浩劫都是从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发端,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主宰着命运的那双无形之手的黑色幽默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