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女子抬起头来,冷漠的看了王权一眼:“什么事?”
“是这样的,上个星期有位叫李松蒲的老爷子在这里出殡,我们是他的远房亲戚,没有赶上他的葬礼,所以想来祭拜一下,您能帮我查一下这老爷子的登记信息吗?”王权快速的说道。
听了王权的话,我才知道老爷子名叫李松蒲。那中年女子淡淡的说了句“稍等”,就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了一个厚本子。
翻找了一会儿,就把厚本子递给了我们,然后抬头对我们说道:“在这,你们可以到旁边看,看完了还给我就可以,”我俩赶紧道谢结果本子,退到一旁,那中年女子也没再理会我们,推了一下眼镜,淡淡的说了句:“下一个。”
我俩仔细看着登记表,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登记表上有李松蒲老爷子的姓名,性别等基本资料,还有送来的时间,出殡的时间,还有一栏,是负责主持葬礼的阴阳先生。
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登记表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刚准备合上本子还给那负责登记的女人,就看见王权好像中了邪一样,目不转睛盯着表格,我不由得纳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盯着的,是阴阳先生的那栏,表格里是一个手写签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娟秀的笔画勾勒出了一个名字:陈歌。
“哎,你小子发什么呆?你认识这个叫陈歌的?”我看着王权,疑惑的问道。
王权听了我的话,立马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那飞车陈的大名,就叫陈歌。”
“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安,但却不知道不安的原因是什么,连忙开口道:“可能只是重名而已啊,你口中那个飞车陈,是玩机车的好手,怎么可能又和阴阳先生搭界?这俩玩意儿八竿子打不着,要真是那什么飞车陈,那她也有点太全能了吧?”
王权听我说完,依旧面色凝重:“但我总有种预感,这个陈歌,就是飞车陈。”
我看他疑神疑鬼的厉害,渐渐的我心里也生出了一丝疑影,于是一边把本子递还给那办公的女人,一边说道:“你要真是怀疑,那咱们就找那阴阳先生见一面不就结了?”
王权点头说道:“也好,那就让咱们会会这阴阳先生。”说罢,他就又向那办公的中年女子打听了这位叫陈歌的阴阳先生的电话,要完号码之后,便拉着我千恩万谢的走出了登记处。
殡仪馆的氛围弄得我俩很不舒服,我和王权快步往殡仪馆大楼外走着,刚走到大楼门口,王权就立刻掏出电话,在拨号盘上输入那阴阳先生的电话号码——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阵十分不和谐的机车马达声划破了殡仪馆楼前的平静。
我和王权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哈雷机车停在了殡仪馆门前停车场的位置,从机车上,下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我回头看了王权一眼——好家伙,这小子俩眼睛都快瞪得冒泡了,要是眼眶大点,估计眼珠子都得飞出去。一看这小子这幅德行,我就知道那阴阳先生果然就是飞车陈了,我在心里一边惊叹,一边连忙向飞车陈看去——那飞车陈大概170的身高,身材十分健美,由于是夏天,她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半袖t恤,裸露的胳膊有些黝黑,但却不影响她那英姿飒爽的气质,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帆布鞋。
她留着一头及腰的黑色大波浪,棕色的眉毛盘在杏眼之上高高挑起,在眼眶边缘成了一个弯勾,而在右侧的眉骨处,有一个明显的刀疤,但这道疤却不影响她的性感和美貌,反而更添了一丝野性的味道,然而这道刀疤看在我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然而此刻,这双勾人魂魄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准确的说是盯着我身边的王权,丰满的嘴唇挑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一步步的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一看这女人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善茬,然而身边的王权竟然还没出息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连忙背手,在王权那宽大的背上狠狠拧了一下。
王权吃痛,疼的一哆嗦,但没有喊出声来,立即恢复了他本来的清明。
这时候,那飞车陈已经走到了王权对面,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头发,冲着王权,开口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