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借乘那马车没走多远就找个借口下车了,然后她到附近一个村落买了身破旧麻衣和一些干粮,改装一番出来就变成了个穷困落魄的年轻书生。
然后她背着包袱啃着干粮徒步踏上去往凉州的官道,若有路过的驴车或牛车她偶尔会搭乘一段儿,不过走不了多远她又会下车,如此反复就是不让官府的人发现自己踪迹。
蒋老爷发出通缉令后,就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发呆,他定定的望着面前的通缉令,脑中浮现出一幅幅与小白相处的画面。
我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事情还没查清,会不会冤枉了小白?……可她若是冤枉的又怎会仓皇出逃了?老母枕中那些银钱又去了何处了?
蒋老爷一动不动的坐着直到天黑,管家周全安来请示丧礼之事,蒋老爷回过神来,想了想问:“有小白的消息了吗?”
“回老爷,还没有。”
蒋老爷轻叹一声,好似也松了一口气般,周全安目光闪烁,想起前些日子灵儿跟万小贵要家丁出去抓李良之事,他一直想找机会告诉老爷,不过看老爷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决定过段时间再说。
蒋家原本还有半个月就要办喜事的,如今却转而改成丧事,开始以为是给小姐办丧事,现在又变成了给蒋老太太办丧事,也不知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东湖县上上下下对此猜测不已。
通缉令已经发出去六天了,折腾半天却只找到蒋小姐那几个丫鬟,却完全没有蒋小姐的踪迹,衙役们听说她上的是通往凉州的官道,便快马加鞭把东湖到凉州城之间的官道翻了几遍,依然没有小姐的影子。
蒋老爷自发出通缉令后并未追问此事,而是让师爷暂代衙门事务,自个儿回家给老太太守灵去了。
蒋老爷脸色苍白的跪在灵堂前,若有前来悼念的客人,他便机械的还上一礼,并无半句话语。
这天下午,他依然跪在灵堂上,却闻外面一阵嘈杂声:“公子留步,公子别往里面去,公子,公子留步啊!”
蒋老爷缓缓回头,见一身穿黑袍面相冷峻的年轻人推开小厮大步走进来,他进到灵堂左右打量一番,见到蒋老爷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声问:“灵儿了?”
蒋老爷有些茫然,管家周全安带了几个家丁冲进来把那年轻人围住:“公子,府上正在办丧事,您若来吊唁请上了香就走吧,若是惹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年轻人看都不看周全安一眼,板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蒋老爷:“灵儿了?”
蒋老爷站起身来:“你是……?”
“我姓贾名浩阳,沧州人士,灵儿是我结发妻,她在哪儿?”
蒋老爷沉吟片刻:“沧州贾家?请问前朝宰辅贾国公与公子……?”
“是我爷爷。”
蒋老爷闻言一惊,赶紧起身挥退周全安和家丁,“公子,此处不便商谈,请公子到院中说话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