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慎行点点头,又说道:“我们身上的钱不够,不过我可以帮你们干活,请一定治好我姐姐。”
“小兄弟,你现在这样,能干什么活?好好养伤是正经。”陈氏笑着道,“这几天,你就歇在我儿子的房间,辛苦,你搬来跟我们睡。”
白辛苦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安慎行却不肯答应:“姐姐说,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不能平白受你们的恩惠。”
“不是平白受的。”宇文佑暗道安慎行倒是听话,“一善堂每天都会免收一次医药费,不差你们姐弟俩那点。但帮你们却是做了好事,积了福德,这好处却是大大的。是不是啊,白大哥?”
白子仁撇撇嘴,他从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日行一善是陈氏的主意。但如果这么说,能让眼前的倔小子不做纠缠,点个头也没什么。
安慎行还是第一次自己拿主意,好在他也是个果断的,稍稍想了想便道:“虽然你们这么说,但该付的钱我还是会付的,但我会先养好伤,不给你们增加麻烦。”说完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去了隔间。
“辛苦啊,有了你安大哥,你爹再也不会嫌弃你不听话了。”宇文佑摸着白辛苦的小脑袋笑道,那安慎行,根本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又碰见两个宝贝,宇文佑心情极好,但这种好心情,却在回了寝宫之后,消散得一干二净。顾芳仪被庄妃责罚,在太阳底下跪了足足两个时辰,心疾复发,如今性命垂危。顾芳仪话不敢多说,路不敢多走,她能犯多大事要被暴晒两个时辰?庄妃母子,分明是做给他看的。
自从他不再搭理宇文诚后,便一直有大大小小的麻烦找上门来,只不过都被他反击了回去,且力道一次比一次狠。许是看出占不到什么便宜,母子三人这才安静下来,想不到这么快,就又死灰复燃了。不过这次倒是找了个好借口,主位妃嫔惩罚一个小小的芳仪,他是不好正大光明地把场子找回来了,只能背后捅刀子。
许久不曾做过这等事,宇文佑竟然有些小小的兴奋,莫不是年纪回去了,连着心态也倒退了?要不得啊,要不得。
庄家是陈国排名靠前的几大世家之一,但凡这种大家族都是看上去威严庞大,内里却是错综复杂,光是嫡系子弟就有十数人,再算上那些不远不近的旁支,靠着各种关系扯上关系的两性旁人,数目足够组成一支敢死队了。这么多人,难免良莠不齐,做下一些或严重或不严重的事情。他时常在坊间游走,真当他是吃喝玩乐去了?
这天下了朝,宇文诚阴沉着脸到了庄妃这里,问道:“母妃,三舅放债的事,您听说了吗?”
“放债?不可能。”庄妃不相信,“你三舅又不缺钱,犯得着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