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个不留神死在了安瑾心手里。
脑海中有张疯狂绝美的脸一闪而过,眼神中是刻骨的怨恨,宇文佑止不住心头一凉,悄悄总结了下,活得逆来顺受没意思,玩脱了也不好。
“我哪里过得安逸了,看不过眼的事只能看不能管,依着我的脾气,是宁愿撞个头破血流也好过苟且偷生的。可是啊,我们这些当官的,其实跟那些商户人家请的伙计没什么差别,正主都不着急,我能怎么办呢?这些白头发,都是这几年愁出来的。”徐江晚醉眼迷离地巴拉白头发,“要说安逸,还得是白老弟这样的,现在有老婆养,将来有儿子养。看看,这保养的多好,十七八的小伙子都没这么嫩。”
白子仁天生的白净皮囊,贤妻娇子日子过得顺心所以眉目舒展,陈氏又是杏林高手很懂得养生之道,二十五六的人了,看着却跟十七八的少年郎似的。
对此,陈氏很不满,白子仁是既无奈又自豪:“夫人说,我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这张脸了,得好好保护着。哪天不好看了,她就不养我了。”
陈氏恰在这时过来添菜,闻言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着。”
白子仁拉着陈氏的衣袖笑道:“恍如昨日。”
白子仁那时一贫如洗,又病又饿倒在路边,陈氏好心捡了他回去,他就凭着一张脸把恩公变成了自己的老婆。直到洞房花烛夜,白子仁方才觉得对不住,陈氏就捏着他的耳朵说了这么一番话。
白子仁本就没有雄心大志,陈氏既然愿意养着他,他就心安理得地吃软饭。陈氏看诊,他就帮着写药方,陈氏采药,他就帮着背竹篓爬悬崖,陈氏看不懂外族医典,他就学了外文后翻译给她看……
许多不明就里的人说白子仁命好才能娶到她这么能干的妻子,这时候,陈氏就笑着不说话,颇有种闷声发大财的感觉。这些人不会相信也不会理解,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会愿意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
宇文佑和徐江晚没眼看他们俩老夫老妻的还这么腻歪,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纷纷告辞。
前朝事情落幕,后宫的气氛也松快下来,如果不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偷窥,甚至有几个脸大的想往他和顾芳仪身边塞人的话,那宇文佑还是很高兴这种改变的。
宇文佑这边自然是不可能收人的,但顾芳仪性子柔软,庄妃基本连商量都没有,直接就把人送过来了,盯上的还是顾芳仪身边一等宫女的位置。要不是宇文佑过去请安的时候发现顾芳仪又变得束手束脚的,还被蒙在鼓里,只当锦绣有事临时调了别的人过来伺候。
宇文佑直接去找了皇后。
庄妃听闻,描画精致的眉眼满是冷嘲:“他的人刚让杨家吃了大亏,皇后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还去让人家帮他讨公道?真当那女人仁慈宽厚,贤后,呸!”
“娘娘,五殿下去哪儿也讨不了公道啊。”贴身宫女笑着道,“顾芳仪住在您这儿,她手里的人本来就是从您这边分过去的,您一宫主位,自己宫殿里的人想怎么调就怎么调。合情合理的事,谁都管不着,五殿下讨哪门子公道?”
“不错,有本事老五就把他亲娘从我这儿挪出去。”庄妃欣赏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不过呢,从来只有位份变动才会调换寝宫,升位份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