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知道,那个开国一等雍武侯的未来夫人……就是他们同学,正站在他们身边,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她指了指身边已是交相喊着“帝国威武,雍武侯威武!”“陛下好有型!雍武侯好帅!”,满是狂热的男女同学,偷笑着向苏苏低声说道。
“你,你别去乱说。”苏苏急道。
“谢宁不喜欢到处宣扬的。再,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他现在会不会娶我,还不一定了呢……”
少女低垂下了头,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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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皇室宗庙。
肃穆的大殿里,此时已是站了两个人。却是刚从新闻厅离开的皇帝与谢宁。
“怎么?小家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大殿里,对着雍王灵位恭敬三跪九拜之后,又回到了眼前谨身侍立的青年。
“陛下,确实有点。”谢宁苦笑着说道。
“先祖……先雍王殿下,与我怕是不只差了一代两代吧?可我居然是成为了世子……这,总感觉怪怪的,象是乱了血脉伦常一般。”他满脸古怪地说道。
“呵呵。”帝国皇帝已是轻声笑了起来。
“只有你才是他老人家的真正完整魂脉。更何况,圣旨上不可能说得太清楚,朕现在详细给你解释一下好了。自你而起,你极北谢氏每代家主去世时,皆将同时晋位雍王。而他袭爵的嫡子,也将同时受封雍王世子。现在你明白了吗?”
……
见谢宁还是满脸疑惑,皇帝又补充说道:“也就是说,每代雍王世子,在世时都永远不会即位,亦只有王世子的尊荣。他们的实爵,还是帝国开国一等雍武侯。这也是朕唯一想到的折中办法了,即不负太宗之遗诏,又好歹能在国法外打个擦边球。否则,贸然无功封你为王,还是异姓王,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谢宁也是同声苦笑:“陛下,事实上,我觉得您就算只是这样,也对我恩宠过重了。微臣总是觉得受之有愧,心有不安。”
“那倒未必。”皇帝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能如此想,甚好。但你要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取得与之对应的力量的,不是吗?努力吧。”
他拍了拍谢宁的肩膀,想了想,续又言道:“而且你要知道,这个侯爵,你身为叔祖唯一嫡脉后裔,当之无愧。当年,要是没有叔祖挺身救下太宗,也许我皇家早就沦落了……又有几人,能如叔祖羽飞公般不屈,竟是两片残魂,都生生分别传承下来,得以重聚?”
他的眼里露出了深深的缅怀与崇敬。
“更何况,你知道吗?自太宗之后,每一代皇帝即位前,都会被先皇领到这里,立下魂脉之誓。要知道,如果不认真履行,是会冥冥中挫伤魂脉的。所以,这样既是为你,又是为我们自己。朕迫于其他压力,无奈之下打了个擦边球,已是心有不安了。”
皇帝含笑说道。
……
旋即,只见他又问道:“好了,此事已毕,更是已晓喻全国,不用再纠缠这个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说出来,朕一并给你办了,也好以后下去了后,对叔祖有个更好的交代。”
“本就受宠若惊之至,这可真没有了。”谢宁苦笑道。
“再想想。”皇帝一脸不高兴的神色:“你还想朕欠你个情到几时?赶紧的,让朕还了。”
谢宁哭笑不得,他仔细凝眉想了想,却是猛然又想起了苏苏来。
他深爱的、也是深爱他的少女,面临家里的压力、谢云的纠缠,尚对自己用情如此、痴心如此。人非草木,安能相负?
而此时,岂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
他恍然想着,已是对皇帝深深一礼:“陛下,微臣想请陛下能为我与一名叫苏苏的女孩赐婚。”
“哦?”皇帝眉尖一挑,已是满脸孺子可教的神色。事实上,他猜对方也会这么说,也早有对这对相互痴心不变的小儿女的成全之意。
“那好,晤……那就明天吧。明天朕正好有空,便起程去那女孩父母家,为你提亲。如何?”
“陛下,您亲自去?”谢宁大惊。
“叔祖已去,朕也算得上是你的父辈,更何况你又亲口求朕了。雍王叔祖唯一完整嫡脉求朕,朕又岂能怠慢?岂能不隆重点?怎么,可是嫌朕不够血亲?”
皇帝已是微微笑着言道。
“微臣不敢。”谢宁顿时苦笑道。
“那还自称微臣?”皇帝瞪眼道。
谢宁呆了呆,又是一声苦笑:“小侄不敢。”
皇帝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才象话。那就这么定了。臭小子,藏藏掖掖的,非要等朕逼你才肯说出来。夜色已深,赶紧的,滚出朕的皇宫去,朕这里可没客房给你睡。”
只见皇帝终于挥了挥手,终于象赶苍蝇一样把青年赶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