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士兵退居到钴蓝岛的据点上,荷兰军退居东藩的热兰哲城堡。
一艘双桅帆船在几个士兵的带领下,避开水雷安放地点,从偏北的方向快速驶来。
船上的女子一袭深蓝色水师服,肩膀上面还有厚重的铠甲,铠甲上是紫荆花的图案,这是铭朝的提督服装。
“那是谁?”有士兵猜测纷纷。
“那不是……那不是辛提督吗!”
士兵哗然,喜出望外,像看到了天大的救星:“辛提督回来了!”
在众人带领之下,女子快步走入一处古式大宅,身后,一个士兵抱住一个看起来两岁大的孩子,可能因为抱自己的是陌生人的缘故,孩子看起来不大高兴,在孩子的肩膀上,有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巫鼠。
“晏湛!”
辛越走进晏湛所在的房间,却只看到一个形容瘦削,脸色苍白的男子,这么久不见,晏湛变得好憔悴,才一年多的时间,他就已经像老了好几岁。
意识到什么,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一下眼睛,眼睛清朗一如初年,他嘴角扯出一抹苍白微笑:
“你来了,辛越。”
“晏湛……”辛越走过去,握住他瘦得皮包骨的手,眼眶通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来了?”晏湛想到什么,眉头紧皱,原先的见到辛越的喜悦变成一抹担忧,“不用管我,真的,我没事……”
他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就从嘴角逸出,接着越流越多,打湿整个下巴,和胸前的衣襟。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辛越心疼地皱紧眉头,直接用袖子在他脸上擦着血,到后来她眼眶越来越红,血也不擦了,直接将晏湛抱进怀里,坚定地说道:“晏湛,我来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好好地照顾自己。”
“报告!”一士兵突然闯入,跪在地上,“前线巡船发来消息,正前方三百海里出现舰队,经观察是海寇与荷兰军的联合部队,确定对方舰队规模为 艘伊犁斯炮舰,采用飞翼阵型向我前方巡洋舰队方向前进。”
辛越大步迈出,走上钴蓝岛上高高的瞭望塔,拿起望远镜观察远处海面景况,最后沉声发号施令道:“发10只福船和6只鹰船前去增援,舰队减速,降半帆,以半月阵型迎敌,福船在中间鹰船护翼两侧,各舰统一作战,准备炮击。”
“是,提督!”十来个旗手朗声道。
“为什么降半帆啊?现在风是顺这我们这边的,横帆应当全部竖起才是,这样才能全速将敌方舰队阵型冲散,然后分割包围,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此人是中铭时期抗倭名将的后代,现在是朝廷水师副提督,因为祖辈立下汗马功劳而自视甚高,对辛越一直很是排挤,常常在私底下以“牝鸡司晨”的名头挤兑辛越,是个非常小人的角色。
“真不知道你祖宗的脑子都传给谁了?”辛越环着胸,清秀淡倦的眉眼中暗含一丝不屑,冷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