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的突然,没有告诉任何人,正是因为他没告知任何人,让他知道了一个秘密,冯承佑居然一直想染指冯婉柔。
冯婉柔看到他后,紧紧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松,用已经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望着他,“求你娶了我,求你带我离开这个家!”
这样柔弱无依、楚楚可怜的冯婉柔激起了张徳明的保护欲,他用力点头,“我今天就带你走!”
他和冯婉柔做夫妻的前几年,说不上多相爱,至少也是相敬如宾,如果不是邹子玉的出现,不是她故意乘着他酒醉,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背叛冯婉柔。
上了邹子玉的床,事后,他不是没有多疑过,这个保姆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后来被冯婉柔哭得心烦意乱,就没去细想。
原来,邹子玉是冯承佑暗中观察后,设计安排到他和冯婉柔的生活里,可惜的是,冯婉柔到死都不知道他背叛他的导火索是什么?
而邹子玉,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被人当棋子用了,自己却浑然不知。
冯承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以前疯,现在更疯,张徳明不想陪着他一起疯,他设计出来得那么多事,他要去妥善处理,没道理陪着他浪费时间。
摇下车窗,把只吸了两口的烟狠狠扔到车窗外,发动引擎,车以极快的速度飙了出去。
话说邹子玉,直到回到酒店,她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张徳明真的就这样放过她了?
低头朝自己的肚子看去,这个孩子,她本来就不打算留的,至于为什么在得知怀孕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打掉,只是作为要挟范文谨成为她情人的重要手段。
回到酒店,她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坐立不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只姚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就是她勾引范文谨的证据没了,就算张徳明反悔,也没确凿的证据把她怎么样。
这么一想后,她马上拿起包就去医院。
S市毕竟不是A市,在A市,张家是有私人医院,她每次看病都是私人医生到家里,哪像眼前这样,随手拦了两出租车,坐上车后,当司机问她去哪里,她反问S市最好的妇科医院是哪家。
出租车司机真是挺奇特的职业,什么样层次的人都能接触到,五花八门的消息也知道。
那个中年男司机对邹子玉深更半夜问他妇产科医院,并没露出任何惊讶,还反问邹子玉想去私人医院还是公立医院,收费高的,还是收费低的。
邹子玉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打过车了,实在觉得这个司机聒噪的很,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收费不用考虑,只要是最好的就行!”
经济市场,正常情况下,私立肯定比公立要好,只是碍于费用,很多人宁愿去公立医院排队,也不愿去私立医院。
和邹子玉想的差不多,出租车司机把她拉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私立医院服务就是好,哪怕邹子玉是第一次来看病,全程都有导医小姐陪着。
一些列检查做下来,医生建议邹子玉先把体内的妇科炎症消除了再来做手术,不然很容易感染。
对邹子玉来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感染不感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私立医院就是好,医生没什么太大的原则,邹子玉坚持今天要把孩子打掉,医生也同意。
五位数的打胎费,邹子玉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提出刷卡,导医小姐去拿移动刷卡机过来,她只需要坐在椅子上等。
邹子玉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朝洗手间走去,走过一个诊室时,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平老师,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来我们医院坐镇,哪会有这么大轰动!”
邹子玉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没解决好,真没心思八卦,捂着肚子,继续朝洗手间走去。
有人接上刚才那个人的话,“蒋院长,你客气了,我二十几年前做了件没良心的事,告诉一个来找我检查身体的女人,其实她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却告诉她,她的身体有问题,给她开了很多所谓补身体的药,其实是导致她不孕不育的药……”
那个被人称为“平老师”的男人,显然喝多了,说话有点大舌头,“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那是我做过的唯一一件亏心事,但是吧,你说奇怪不奇怪,让我那样做的人,居然是那个女人的丈夫。”
邹子玉猛地转过脸,这声音难怪她觉得耳熟,果然是一个熟人。
这个“平老师”,就是当年邹子玉背着张徳明去看的A市赫赫有名,根本挂不到好的名气中医。
很多事,一旦有了突破口,只要稍微想一下,就像是无形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把前后全部串联在一起。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当年在A市久负盛名的中医肯给隐姓埋名的她看病,她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原来,是张徳明在背后安排了这一切。
根本不是她不能生,而是张徳明不想让她生!
他不想让她生,只要他开口,她难道还能反抗不成,可是,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手段对她。
骗了她这么多,张徳明何其残忍。
根本不听她使唤,抖个不听的手臂被人搀住,扶着她的人正是去拿刷开机的导医小姐,她看邹子玉脸色实在难看,关心道:“蔡女士,您要不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到这样的医院来打胎,当然不可能用真名,邹子玉告诉导医小姐她叫蔡华,导医小姐就一直喊她蔡女士。
邹子玉抽出手,对她摆摆手,“不用了,你去和医生说一声,手术我不做了!”
话说完,她就直接走了,肚子还是不舒服,她咬牙坚持着。
导医小姐眼看很大一笔回扣没了,看着邹子玉的背影,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邹子玉不敢确定张徳明还在不在咖啡馆,不想白跑,就打车去张家老别墅等他。
就是这么巧,她刚下出租车,看到张徳明也从车上下来,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任何一次那样,为了讨张徳明的欢心,不管自己心情再差、再郁闷,也必定跑上去满脸微笑的迎接。
这一次,她就站在原地看着张徳明。
张徳明在想自己的事,没注意到本就站在暗处的邹子玉,当走进了,才看到,却被猛地吓了一跳,看清是邹子玉,皱起眉头,不悦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张家的老别墅,张奶奶很明确的说过,除非她死了,否则,只要她活着,绝不允许邹子玉踏入一步。
张徳明是个孝子,当然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思。
邹子玉看他丝毫没开门,让她进去的意思,就知道他是听了张奶奶的话,怎么样都不会让她进张家老别墅。
无所谓啦,都混到这步田地了,能不能进张家老别墅,对她来说根本没任何意义。
“张德明!”这是邹子玉从第一天到张家做保姆,到现在,她做了张徳明二十多年合法妻子,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张德明,三个字,她一个字一个字,咬词特别用力,吐词特别清晰,“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能怀孕生孩子,不是我不能生,而是你故意不让我生!”
张徳明并不知道邹子玉是在机缘巧合下,才得知她一直没孕的真相,还以为又是冯承佑使的阴招。
其实,要真说到底,邹子玉这么多年没再怀孕的真相,本就和他有关,冯承佑在这个时候告诉邹子玉,顶多算居心叵测,算不上的是使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