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阴云密布,好似要下雨的样子。
站在洗刷间的镜子前,林浩然拿着牙刷望着无精打采的自己很是苦恼,刚刚干妈打电话催他起**,再一次给他通牒,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过去相亲,否则后果很严重。
林浩然没觉得后果能有多么严重,干妈的心比海绵还软,但考虑到干妈是一番好意,而且已经放她飞机好几次了,她那边恐怕也很难做人。当即决定,悄悄地过去一趟,反正也就是一个走过场。
富家女看不上他的土气,他也不喜欢富家女的娇气。
“你姐的电话,说有事找你!”阿武拿着手机送到洗刷间,同样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林浩然漱了一口冷水,丢下牙刷拿起手机,“这么早,有什么喜事?”
自从上星期发生“水源门”之后,鹤湖在蓝水市的市场份额扶摇直上,若有人愿意花时间跟精力统计的话,鹤湖已经成为了蓝水市的矿泉水老大。如今周边城市对鹤湖的需求大增,特别是绿宝重灾区西城省更是发现了这一个大商机,都说涨它的代理权,邻近城市已经有不少批发商找林若彤谈代理的事情。
选择一个好的代理,直接关系到那整城市市场的成与败、兴与衰,所以鹤湖这边慎之又慎。不仅考虑对方的渠道能力,还要考虑对方的信誉、人品、干劲等方面的因素。其实并不是越有影响力的代理商越好,鹤湖更希望能找一个能长期合作的实干者。
“好消息没有,坏消息有一个!刚刚接到供货商的邮件通知,矿泉水瓶子每吨上涨百分之二十。”林若彤的话仿佛一盘冷水,将他从头淋到脚底。
林浩然脸上很是愤怒,口里马上就开炮,“三八,你是不是拿了回扣?塑料瓶主要成分是聚乙烯,而聚乙烯是提炼石油的产品。这段时间原油价格不断地跌价,你竟然告诉我塑料瓶它要涨价了?它有鬼理由涨价啊?”
“看来你对公司业务很清楚嘛!我还以为你真做撒手掌柜,专心玩你的股票,什么事都不理了呢!”林若彤的心情显然很好,并没有跟他顶嘴,“要拿回扣我就不会一大早打电话你,这次人家是没得商量了,东伯确定下一批货开始要涨15%。”
“等等!我们好像是签了供销合同吧?”林浩然突然皱着眉头,隐隐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我们是跟粤星签了合同,但只能怪我们鹤湖发展太好了,粤星满足不了我们的货量,所以还找了其他厂家。新供货给我们的广骏并没有签合同,正是广骏涨了我们的价。说到这里,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粤星那边恐怕开口要张价了,不涨的话,估计那瓶子的质量保不准有问题。”林若彤似乎在嗑着瓜子,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是轻松自在。
她发现做着经理挺不错,有压力就交给老板。
林浩然用毛巾抹掉嘴角的泡沫,思索了片刻,“哪里出现了问题?他们有什么底气涨价?”
无缘无故突然一下子涨价15%,他再笨也闻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基金会春节的时候不是参股了很多人的企业吗?原来人家早有预谋,现在他们开始行动了,将蓝水市的几间塑料制瓶厂全部整合,要成立一间大公司。而我们很不幸,成了他们垄断的牺牲者。”林若彤嘴巴吃着东西,很是轻松地说了出来。
“又是基金会那帮狗屁!他们垄断个毛啊!”林浩然当即就骂了起来,心里很是不爽,“他以为他是谁啊?老子玩死他们!我们欠那些制瓶厂多少货款?”
“300多万。”林若彤嘻嘻一笑,自从看到弟弟向银行借鸡生蛋之后,她也运用这一招到供货商身上,所以有意无意也拖着制瓶厂的钱。如今虽然欠钱不多,但起码能恶心一下对方。
欠钱才是爷,这话在某些时候很有哲理。
“好!我们削减他们的进货量,拖着他们的货款,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寻找货源。我就不相信,少了他一个杀猪的,老子就吃不着猪肉了。”林浩然咬牙切齿,打算跟他们好好较量一番。
从爷爷那里已经知晓,武昌公受伤之后,五位理事也是加速移权。现在武昌公在,改革还能稳步地推进,若他有不测,恐怕基金会一下就变成五条心了。
正是因此,如今的基金会已经交由新人帮管理,而他们这一次整合,他有理由怀疑新人帮是针对他。
现在蓝水市的制瓶大户无疑就是林浩然的鹤湖矿泉水,如今基金会垄断掉蓝水市场的塑料制瓶,那压榨的只有鹤湖这一家。至于外市的其他饮料小企业,恐怕他们屁都不敢放,更不要说提价。
新人帮将资源整合,垄断蓝水市这个方案不说不好。像林浩然的鹤湖矿泉水,算是遇到了麻烦。你从其他地方进货,华夏高速公路和油价是出名的贵,这个成本又上去了。就算想要全力自己做,成立一间制瓶厂,但是产能又是一个硬伤。
而且还有这个时间差,说不好是要乖乖被它咬上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