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安沉默了,大牢里的饭菜他很清楚,都是统一做的,除非犯人有家人來看,允兴带饭菜外,其他时候犯人的饭菜都是从府衙大牢旁边的厨房端來的,那里有三个人负责犯人的饭菜,而每天去可以进厨房端饭菜给犯人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男牢房的狱卒,一个是女牢房的狱卒,如果眼前这个叫张思的男子沒有在饭菜中下毒,那么下毒的人一定在厨房的那三个人当中。
此时夜色已深,可李景安却是想要问一问的,可这个时候,花郎突然摇摇头:“天这么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李景安一时有些犹豫,可这个时候他见花郎不停的对他打眼色,顿时明白过來,微微颔首后和花郎一起离开了大牢,离开大牢之后,李景安连忙问道:“花公子可是有什么办法。”
花郎想了想,道:“李大人有沒有觉得此事很可疑。”
李景安被花郎这么一问,一时不能理解,道:“哪里可疑了。”
花郎笑了笑:“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这个林石飞是杀死莫七的凶手,可如今他怎么被杀了呢。”
“也许他并非杀死莫七的凶手,而是他知道凶手是谁,所以凶手杀了他灭口。”
花郎摇摇头,道:“林石飞若不是凶手,而他又知道凶手是谁的话,在今天我们对他用刑的时候他必定会招供的,不然岂不是在等死。”
“这么说來,这个林石飞真的是杀死莫七的凶手,可杀死林石飞的凶手,另有他人。”
花郎点点头:“的确如此。”
“可凶手为何要杀死林石飞,这林石飞是杀死莫七的凶手,其他人实在沒有理由杀人的。”
花郎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还记得我们之前的推测吗,我们认为莫七偷了东西,林石飞想去分一杯羹,可是莫七不允,于是林石飞杀了莫七,如果莫七偷的东西很重要,甚至能够威胁到一个人的前途命运,而莫七已死,这个被偷了东西的人是不是会认为莫七的偷的东西到了林石飞的手中呢。”
花郎这么一说,李景安立马连连点头:“的确如此,而且从目前的情况來看,凶手能够在府衙之中杀人,想來是府衙中的人,实在沒有想到,在我这府衙之中,竟然存在着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气人了。”
花郎浅浅一笑,一个地方有好人就有坏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对立,府衙虽说有李景安这样的官员,可却不能担保下面的官员都个个如李景安这般,花郎想到这里,又是一笑,道:“此事可能牵涉到的人不少,暂时我们不宜打草惊蛇,为了确保万一,我建议李大人派人将那个张思以及厨房的三个人给监视起來,以此來推算他们这些人中,是谁在林石飞的饭菜中下了毒,只要知道这个,想知道凶手是谁,想來就不是那么的难了。”
夜色更深沉了一些,秋风吹來凉意,吹的花郎衣袂翻飞,阴无措和花郎两人离开府衙之后向家赶去,途中,阴无措问道:“花兄弟,你说凶手会不会是张思亦或者那厨房里三人中的某一个。”
花郎想都沒想,摇摇头:“这几个人都不过是小喽啰罢了,莫七偷了他们的东西又能怎样,恐怕并不能引起多大的反响,所以我认为凶手的身份在府衙不低,以至于他能够有不少的同伙,而这些同伙为了各自利益,不得不相互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