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见陆逊肯定,有些忿然道:“谁人竟为主公出此下策,焉不知如今孙刘两家有盟才得以抗曹,若是刘使君有所闪失,诸葛孔明、关羽、张飞岂肯干休?江南自乱,得利者唯曹阿瞒矣!”
陆逊听了苦笑,道:“除却周督都外,何人能出此计?何人敢以主公之妹为诱?”
顾邵脸上显出不信神se,问:“督都才智,怎能看不出天下之势?况且鲁参军一向看中两家之盟,又因何不劝?”
嘿嘿苦笑两声,陆逊眼望烛火,言:“督都自南郡受毒箭之伤,久未能愈,其伤反复数次,数ri前有报称昏觉两ri未醒,怕是...。”说着他脸上露出惋惜神se,也不理顾邵张大了嘴,满面惊se,继续道:“吾想督都恐早知其伤难愈,xing命难测之际,yu为主公除一大敌,免ri后之患。而鲁子敬偏于刘备,应是不知此事,汝不见其自回南徐后便未返柴桑否?”
顾邵听了这本被严密封锁的消息,甚是震惊,片刻才恢复道:“纵是如此,此计也...。”
陆逊摆了摆手,打断他叹道:“吾料周督都必有除刘备后之策,或是想以其换荆襄之地,而主公炯智,亦知此策之弊,故应在犹豫之间。况且诸葛孔明非是常人,焉能看不出其中蹊跷之处,未阻于其主,应是以有对策。”
顾邵想了想问:“兄自何处得此消息?可无误否?”
陆逊听了道:“今ri蒋子翼游于江南,访于吾故知晓。”言毕见顾邵面露不屑之se,一笑道:“此人虽才智平平且好财,然观其一贯言行少有诳语,且此事大,江陵、柴桑一带已然传开,刘备一众已至巴陵,应不会错。”
顾邵点头道:“既兄有此言,则此事定无疑,然便是不曾伤刘使君,得了荆州,旦于主公之名恐亦有瑕,且若放刘玄德返,则两家之盟恐难再有。”
陆逊点头道:“正是,故孝则速书一封与姑父大人,请与张公(张昭)、鲁参军其劝主公且莫轻定此策,以保两家之盟合拒曹cao为重。”
顾邵神se肃然,起身道:“此事急,弟便不多留,兄长保重。”说着拱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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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一行已到何处?”
“禀主人,两ri前停于巴陵。”黄寿恭敬的道。
“哦,其是否仍大张旗鼓?”老者面无表情的问。
黄寿点头,道:“正是,其船插彩旗,甚有鼓乐,每逢一城,必停而采选聘礼,声势甚隆。”
微微笑了笑,老者道:“孔明端的好计。”见黄寿不解,也不分说,又问:“孙仲谋处有何举动?”
“尚无变化,恐仍未知刘玄德所为。”
“恩,许昌那人有何新消息传来否?”老者闭着眼,似在养神问。
黄寿摇头道:“除曹孟德正建铜雀台外,并无他事。”
点了点头,老者没有说话,半晌才道:“数ri前报蒋子翼自秣陵向吴郡方向去后,今可有新报?”
黄寿微微皱眉道:“今ri刚得消息,其前ri进吴城访于陆逊,且住于陆府,那同行之两人亦无异常,但尚不知自何处得。”
老者听了双眼微睁,喃喃自语道:“这蒋干时聪时愚,时怯时勇,真是叫人看之不透,这番顺江而游,状似览景,但沿途诸多风景皆不往,且其起程之ri前,诸葛孔明曾访之,其走后刘备便起程,这其中莫非有所牵连?而这番他访于陆逊又是何故?哎~”说着微微叹气,转而问一旁的黄寿道:“往其府中谴耳目之事如何?”
黄寿一直恭敬的站着,听老者问,连忙道:“寿行事未果,其家人皆非能诱之辈,虽迁于新宅却偏不曾添仆从,实难入手。”
老者微微点头,道:“再寻时机吧,然跟于他之人绝不可松也,那两人之来历亦应加紧查询。”
黄寿躬身道:“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