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点了点头,道:“子翼所析不错,只是‘利’字日后易知究竟,但步度根所依之‘势’却难晓也,而此却更为紧要,看来当需多派细作才是。”
我微微一笑,道:“如今孙、刘势盛,丞相即便有心,恐也无力调派众多细作前往塞外,况且能知辛秘之细作,又怎是一朝一夕可得?是以干方才向元直询问拓拔力微之事,便欲是借其之力,倘若可使其越发疏远步度根,而暗中投我大汉,岂不为妙,待时机成熟之时,甚至可暗中助其自立,如此一来,则可弱步度根之‘势’、分步度根之‘利’,其所依仗之‘势利’渐弱,必将重与素利、弥加为盟,鲜卑又将重现三分之态,再以三部来朝之机,行遏止之计,如此便使其等陷于内耗之中。不过,此事仅为干之粗虑,尚需详加筹谋才是。”
徐庶沉思了片刻,面色凝重的道:“拓拔力微确非人下之人,只是如今未掌部族,而拓拔诘汾却无大志,此事当需久为持之才可。”
我点了点头,知道徐庶言中之意,一个民族的兴起和没落,又怎是一朝一夕可成?即要以外力促之,恐需几代人持之以恒的坚持之下,或许才有成功地希望,然而如今的大汉,可有如此之人?如此之力?
想到此处,我不禁幽幽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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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黑之时,我与徐庶、郭凯离开鸿胪寺,在街口和郭凯告辞后,便坐上徐庶的马车直返家中,眼见便可密谈,我到反而不着急起来,徐元直这家伙同样也很沉得住气,一路上只与我谈些并州的风土人情而已。
车驾到得府外,我与徐庶在前厅摆宴,对饮而谈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我暗暗吩咐张任,命吕丰、吴克二人严密控制手下家仆,随后便和徐庶装作酒罪往后宅而去。
一枝短烛、两杯清水,窗外漆黑的夜色,衬得屋中更显寂静,我与徐庶两人对坐无言,原本想要对他埋怨挖苦一番,这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我微微笑了一下,道:“元直,这靠背椅坐来如何?”
徐庶看了看我,似笑非笑的道:“后有为靠,居于高所,子翼如此妙想,却是不凡,只是长久坐来,岂非不惯原本之姿?况且坐来颇高,不知可安稳否?”
我听其言语,其中好象另有别指,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