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的面积还算宽广,只是因为家具过少,看起来有些空旷,也不分内室外室,独独一间屋子。江嬷嬷自告奋勇道:“白日小姐要诵经礼佛。奴婢们只在室外侍候就是了,就是这夜间,也无需绿筝绿影,就让老奴在这空旷处打个地铺,方便夜间侍候小姐,小姐看可好。”
绿筝忙道:“那怎么行,嬷嬷年事已高,若再有差池,日后靠谁提点我们?我跟绿影妹妹都还年轻,还是我们留下来伺候吧。夜间的时候,嬷嬷也好好的歇着。”
两人正争执不下,绿影进来听到了,也加入到此行列。杜汀兰便道:“我也没有起夜的习惯。你们就住在我的左右禅房里,若是有什么事,我唤一声即刻,白日里绿影负责我的日常起居,绿筝负责膳食,江嬷嬷负责其他的。至于旺财,仍旧在三更在周围查夜一次即可,佛门是清净之地,不必过多喧闹,无论是三日五日还是一年半载,须知入乡随俗的道理。”
江嬷嬷羞愧道:“老奴不如小姐想得周全。”
绿影还要争,江嬷嬷眼神示意道:“就按照小姐的决定做吧。”
杜汀兰又道:“南山有几寺,请禅寺乃皇家人居住礼佛之地,清凉寺才是我们这样的人出入的地方,你们都要记住,且不可轻易乱了礼数,更不需做无谓的打扰,乱了他人的清修。”
“是。”
来前旺财也去打听过一些,据闻请禅寺里如今还住着一位皇太妃,先皇故去,她没有儿女,做皇妃时还算安生,又厌倦了宫闱生活,自请出家,皇上允许她带发修行,如今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还有另几位曾经了不得的人物,分别居住在请禅寺的不同禅房里,这样的人,是皇家的死忌,所以任何人都只能远离。还好请禅寺清凉寺虽然只一字之差,但是相隔较远,杜汀兰也只是提个醒,相信即便绿影绿筝等好奇,也进不了请禅寺的。
寺庙大了,难免有疏漏的地方,杜汀兰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连主持的正面也见不到一个,又见绿影终日垂头丧气无所事事的样子,杜汀兰便让她与绿筝一起分取膳食,寺庙里哪有荤腥,就是素食也没有什么油水,绿影多吃几日就没有胃口了,绿筝面上不说,筷子也动的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候不适应,江嬷嬷没来几日就病了,杜汀兰让旺财去取药材来,旺财答道:“小的不敢瞒骗小姐,大夫人安排的东西里头,药材是没有的,倒是银两还够丰厚,想是忘记了,或是咱们来的时候,给疏忽漏了也是可能的。”
“没有药材?那你去问问,看庙里有没有?”
旺财为难道:“小的是男子,平日就只能在这院外候着,庙里是进不去的。”
杜汀兰皱起眉,当务之急也不是要追究药材到底带了没有,最后终归是在一间空置的有些破旧的禅房里架起了炉子,又寻到几味草药,一起熬制了给江嬷嬷喝。考虑到一来二去,无非是给寺庙的厨房再添累赘,杜汀兰便将情况与管事老尼说了,日后的三餐都由她们自己负责,其实在清凉寺,这样的情形多的不可胜数,许多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是这么做的,尽管还是素食,但油盐放得多些,自己人做的,吃起来也放心,因而管事老尼是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此后绿影便与绿筝兑换了差事,绿筝伺候笔墨,绿影则负责膳食,在陀螺山那几年,杜汀兰的食物大部分出自绿影的巧手,自她的手出的菜品,色香味俱全,在外面杜汀兰也不会讲究那么多规矩,因此几人是吃得不亦乐乎。
唯一的不足是江嬷嬷的病总不见好,刚开始还只是恹恹的,后来也开始咳嗽起来,整日昏睡。绿筝绿影着急起来,杜汀兰做完一天的功课,道:“想是草药并未对症下药,我观察着这后山树木葱郁,明日我们便去碰碰运气,若是能够寻得一两味治疗咳嗽的草药,也便罢了,若是寻不到,那可就真的糟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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