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风茗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一种感情,叫做母爱。
只可惜,在她明白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
而那个原本满脸凶气的男子,在亲手误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风茗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男子,像是要把那个男子的面容刻进骨血。
她要让他,血债血偿!
虽然和那个女子没有感情,但就算是为了原身,也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只要今天她能够顺利活下来,就会时刻铭记!
良久,黑暗的地下室里响起了男子低低的啜泣声。
风茗的瞳孔里满溢着惊人的怒气与杀意。她静静的看着那名男子哭泣,随后脑子里飞速计算起来各种能够顺利逃脱的方法。
至于男子的眼泪。哼,风茗不屑,那是鳄鱼的眼泪,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正在风茗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突然起身,小心翼翼的放下女子的身体,随后缓缓地朝风茗走来。
风茗向后一退,胖胖的小手撑地,看着男子的明亮眼瞳里有着坚毅、愤怒、凛然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复杂神色。
惊叹于一个小小婴孩竟然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男子蹲下身子,视线与风茗平齐,“小家伙,你是不是恨我杀了你娘?”
风茗抿着唇瓣不做声,仍然只是定定的看着男子。
男子随后苦笑一声,“我真是可笑,竟认为你听得懂我说话。你只是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孩,就算你再怎样异于常人,也不至于妖孽至此。当真是我太杞人忧天了,没想到,竟因此害死了柳儿……
也罢,也罢。柳儿拼死护你,若真的杀了你,恐怕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吧。不杀你,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异于常人的天赋实在太过恐怖,不封印你,吾心难安。”
随后,就在风茗惊恐的神色中,男子举起了右手,一掌击在风茗的丹田之处。
风茗被击得倒飞出去,丹田处的刺痛让她这个前世从血海中爬出来的人都疼的冷汗直落。
那个男子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踉踉跄跄的起了身子,随后消失在了风茗的视线之中。
风茗痛苦的眼泪直落,透过朦胧的视线中,发现自己原本白嫩的手背上,血管突然变得乌黑暴起,就像是原本白雪皑皑的地面上突然划过无数行细小的黑色淤泥般丑陋不堪。
那种从丹田处涌起的乌黑东西正在她全身上下的经脉中横冲直撞,让她疼的生不如死。
经过半个时辰的煎熬过后,那些乌黑的东西终于停下侵略,像是粘稠的淤泥一般,彻底堵死了她的经脉。
风茗也因为承受了这非人的折磨,意志力耗尽,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风茗就已经成了一个不能习武的废物。
风王府曾为此请了无数名医前来,却都瞧不出这到底是何症状,更遑论治疗。
无奈之下,风茗只好强制性的对自己洗髓伐经。没想到居然起了些作用,那些淤泥去了有三分之一,给内力留了那么一星点的羊肠小道通行。
可是如此修炼,就比正常情况下慢了足足三倍。
而且每次练完功后,全身上下的经络都会因为承受不起内力的撕扯而形成针扎蚀骨般的刺痛。这种痛苦甚至不低于洗髓伐经。
可是洗髓伐经在目前风茗的年龄段位上只能用一次,否则经脉就会支离破碎,再也难以修复。
风茗只能另想办法。
府上知道她是被封印而并非废柴的人,只有哥哥风琊。这是风茗亲口相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