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纪怀熙惊奇地问。
“太上老君急急如令驱妖符,要不要来一张?避邪。”收拾不及,乔亚楠也没脸红。
她爸失踪那年她才八岁,才上到小学二年级,第一年陪着她妈到处找她爸,第二年正式缀学走上社会赚钱养家糊口,这些年经济压力太大了,埋头赚钱还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根本没时间自学,能认识所有的字还会写已经很不错了。
纪怀熙拿起那些符咒一般的东西看了看,居然看懂了。
让肖豫北爱上江雅情而后火速抛弃的办法之一,之二,之三……纪怀熙越看越好笑,差点哈哈大笑出声。
没笑出来,可憋得五官扭曲,让人看了更不爽,乔亚楠把纸抢了回去,没好气道:“想笑就笑,没谁不允许。”
“我不笑。”纪怀熙强忍笑,很是羡慕肖豫北。
跟乔亚楠在一起真开心,肖二少眼光不错。
作为江氏的高层,江丙锡之下的第一人,纪怀熙对江丙锡的独女江雅情很了解。
任性、骄傲、自恋,总觉得自己禀稀世绝代之容,具闭月羞花之貌,所有男人都要爱上她,俯首裙下,肖豫北不睬她,她便势在必得,其实并不喜欢肖豫北。
纪怀熙当年看出江雅情大异于常人的脑回路,立即装出喜欢她的样子对她发动狂热的追求,如愿以偿被江雅情鄙弃了一番踢出猎艳名单。
肖豫北绝对不可能爱上江雅情,不过……纪怀熙微微一笑,凑到乔亚楠耳边嘀嘀咕咕。
这样也可以!
精英果然就是精英,乔亚楠对江怀熙佩服得五体投地。
纪怀熙出去帮乔亚楠准备作案道具《泰戈尔情诗集》了,乔亚楠飞快地给肖豫北打电话。
昨晚那一闹,肖豫北都忘了晚上还有相亲这一件事了,听乔亚楠提起相亲,俊脸瞬间阴了,再一听要他朗颂什么《泰戈尔情诗》,不只是阴云密布,还想打雷了。
“肖先生别忘了,我等你哦。”乔亚楠听得粗嘎的呼吸,暗感不妙,忙娇嗲嗲说再见,火速挂电话。
肖二少有着生意人良好的言而有信的品格,约好了就不会失信,她对他有信心。
——我等你哦。
什么意思?难道跟自己相亲的是她自己?
肖豫北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起前一天竹屋竹床上乔亚楠横躺着的身影,阴沉沉的俊脸瞬间又晴转多云,云开日出,灿烂明媚。
《泰戈尔情诗》是吧?肖豫北上网搜查。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这说的什么啊?飞到又飞去的,怎么像是病句,肖豫北看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脑子里缺少浪漫细胞的人,看情诗跟没炒股的人看k线图一般无二。
助理在外面听得肖豫北念情诗,身子抖了抖,麻了。
即便没有爱慕之心,可肖二少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低沉醇厚,因为昨晚没睡好,略微有些沙哑,隐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想不为之酥倒太难了。
二少真的坠入情网了!
助理联想到肖豫北扶腰走路的情形,脑洞大开。
不知他的心上人是哪个男人呢?
把认识的肖豫北周围的男人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助理发现,肖二少隐藏得太深了,居然看不出是谁。
茶水间里,宏基的其他职员也在热烈讨论令得肖二少行走都困难的罪魁祸首,一个老职员撇嘴道:“还能有谁,肯定是江氏里那一位。”
“纪怀熙?”众人齐齐瞪眼,“他们不是看对方不顺眼,遇见了打个招呼都要发射眼刀吗?”
“看对方不顺眼,每次商务宴会却都邀请对方,这还不明显吗?”老职员高深莫测道。
好像有道理。
纪怀熙和肖豫北听到了,一定会大喊六月飞雪。
两人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即便有私人恩怨,也不能无视对方,邀请对方出席宴会真的只是礼节啊!
老职员为加深自己说话的可信度,大方地打开自己手机里一组照片给大家看。
因为这组照片,她一直舍不得换手机,终于找到显摆的机会了,很开心。
照片是八年前的那次年终抽奖的颁奖场面,纪怀熙上台领奖,给他颁奖的是肖豫北,才十九岁的肖豫北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润青涩,面对镜头时,笑得热情奔放,爽朗开怀。
同样青春飞扬的纪怀熙跟他站在一起,画面很美好。
“原来二少以前这么……这么亲民!”
“好和谐啊!”
众人一齐惊叹,纷纷要求转发照片。
肖豫北浑不知自己荣升绯闻男主角,想到这些情诗是乔亚楠要听的,不喜欢也得朗诵,于是很努力地,一遍又一遍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