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停不下来。
“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就伸伸手吧。”红云笑着说道,“着实可怜呢。”
“谢、谢谢太太。”齐欢喘着气,艰难说道,“把我挪出去吧,这里太冷了。这点子事,太太随便动动嘴皮子就有了。”
红云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吩咐站在门口的兰儿,“听见没?找两个婆子把她抬出去,厨房旁边有间空屋子,就住那里吧。”
兰儿面色有些迟疑,“姨太太真要这么做?”
红云说道:“当然了,多积点德,也好有福报。再者说了,她晚上还有一场大难,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呢。”
兰儿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齐欢紧紧按着小腹,那里一直疼痛不止,像有刀在一刀一刀割她的肉。而她的下半身,已经开始有热流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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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祖喝到四更时分才回来,摇摇晃晃迈进内院,一眼看到有个影子在台阶下伏着,吓了一跳,想也不想,一脚踢过去。
“什么鬼东西!”他大喝道。
影子被踢得动了动,歪在一边,徐辉祖定睛一看,竟是个昏死过去的丫头。
好像是柴房里那个陪进来的丫头,叫碧什么的,现在伺候红云了。
“好死不死地怎么在这儿躺着,吓了爷一跳!”
徐辉祖不以为意,撩撩袍子,往正房走去。
红云在屋里听见动静,掀了帘子迎出来,打扮得一头珠翠、花枝招展,“老爷回来得好晚,让云儿好不想念。”
“想我啦?这不是回来了嘛。”徐辉祖酒气上涌,看到眼前丽人,笑着踏上台阶。
两人温存一番,红云伏在徐辉祖胸口,趁机说道:“老爷,今儿云儿做主,让太太搬到后院了。”
“她爱在哪儿住在哪儿住。”徐辉祖没好气地说说道,“简直是毒妇一个,竟敢伤害我徐家的骨血。”
“太太也是一时着急,云儿这不是没事嘛。今儿云儿去看了看她,觉得这个天儿,太太在柴房住着,实在不妥,就一时不忍心,让她挪出来了。”
“你就是个人美心好的大善人。”徐辉祖捏了捏红云纤巧的下巴,“不说她了,扫兴,来,让我摸摸儿子。”
“讨厌,这才两个月呢,老爷能摸出什么来。”
正房里的笑声,低沉而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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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昏死过去被抬回房的碧海睁开眼睛,听翠眉说了昨天晚上的事,立刻就要跳下床去,膝盖却一阵疼痛,她只好又倒回在床上。
“姑娘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碧海气得哑着嗓子喊,“好歹也是齐府的小姐,长房的嫡女!你当时在身边,怎么就不拦着?”
翠眉轻轻说道:“当时我是惊着了,没转过来,醒过神又觉得姑娘有理。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何况女子。姑娘这一求,并没有吃亏,她搬到后院西头那间堆东西的小屋了,比柴房好太多,离咱们更近便。”
“可这也太下作了!红云那贱婢她怎么敢,怎么敢!”
“又有什么不敢的。”翠眉摇摇头,“她现在正是受宠的时候。”
“唉!”碧海长叹一声,“姑娘也是倒霉,怎么偏偏就把她撞了。”
翠眉目光闪烁,想说什么,考虑到碧海的直筒子脾气,又把话头忍下了,直接问碧海:“你觉得怎么样?我想去看看姑娘。昨晚也安顿好了,把我俩的铺盖拿出来一大半送了过去,又偷了点炭,重新点了火盆。那间屋久未住人,有些阴湿,不过好在就在厨房旁边,想给姑娘弄点吃的,倒是容易……”
碧海挥挥手打断碧海,“你要去就去嘛,啰啰嗦嗦这么多。”
翠眉轻轻拍了拍碧海,柔声说道:“你好生养着吧,我跟红云说你一直昏睡不醒,让丹香去顶你的差,今天她不会难为你的。”
听到丹香的名字,碧海哼了一声,“她还能干这个?”
翠眉笑了笑:“她多少还听我的话的。”
碧海叹口气,眼睛看向天花板,“你快去吧,多陪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