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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齐欢靠着一卷佛经,不显山不露水地在老太太面前讨了一次好。陈妙韵冷眼看着,竟比齐歌、齐欧她们亲手熬的滋补汤更得老太太欢心。
不愧是出府经了一些事的人,知道老太太到底喜欢什么,而不是只以自己的感觉为准。齐歌和齐欧以为老太太病了,作为孙女,就该早晚问候请安,闲时再熬些汤水,以表孝心。却不知老太太既然病了,那一定是懒怠见人的,孙女们早晚问候,对老太太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汤汤水水自有厨房打理,也用不着她们显眼,真熬了汤水过来,老太太是喝呢?还是不喝?
未必爱喝,但白搁在那儿,又有点浪费孙女的一片孝心。
反倒不如齐欢这样,老太太病着时,从不讨好,该做什么做什么,老太太病好了,有精神了,却拿出一卷佛经来。老太太年纪大,正是信佛的时候,齐欢抄了厚厚一卷经给她,她岂有不高兴的?
陈妙韵当日就在心底里暗赞齐欢此举,真真是有心之人!
没想到这个有心之人,除了要讨老太太欢心,还将手伸进了这府里,到处打探消息起来了。
府里还有一个喜欢这样做的人,那就是李金枝。
不过李金枝为什么对府里的事如此上心,陈妙韵是清清楚楚。
她挂念着齐府二少奶奶这个名头,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为了自己的终身到处查探,陈妙韵表示理解。
但齐欢又是为什么如此呢?
听镜儿说,她的丫头倒不拒什么消息,只要是新鲜事儿。统统说给她听,都有好处,不像李金枝的丫头宝蝉,只问和齐瑛、温咏玉有关的,偶尔再问问老太太、二太太的喜好,至于旁的,李金枝是不大在意的。
可这欢丫头竟是一副什么都管的架势。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陈妙韵到底坐不住了。她感觉如果她不主动些,若是哪一天真叫齐欢做出什么大事来,影响到自己的利益。可就不妙了。
于是陈妙韵就挑了个凉快的天气,秋老虎的燥气不那么重了,去了齐欢住的樱棠院。
自那日老太太发话之后,第二日陈妙韵就又打发了两个三等丫头和婆子来樱棠院做粗使活计。这样一来。齐欢在洒扫上的丫头婆子就和她的兄弟姐妹一样了,四个三等丫头。四个老婆子。
有了这八个人,樱棠院一日比一日整洁利落了。就连那两株本没什么生气的花树,有一天碧海找了府里的花匠,挑齐欢去漪澜园温咏玉住的蒹葭馆说话时。将那两株树好好调理了一番,松了土,上了药肥。剪去了病枝。
秋风一凉,那棵樱桃倒还罢了。看不出太大变化,海棠却渐生绿叶,有几个枝条竟慢慢发出几个小花苞来,原来这竟是一棵秋海棠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