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喋，这却是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炼化不了位面，也不是说你没有机会获得这种东西，只是……”

夔牛迟疑一下，之后就不再保留：“其实，天地间有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炼化位面的确需要巨大的力量，也的确需要足够的修为，哪怕是修成太乙境界也不可能炼化得了一个位面。

只有达到太乙之后的大罗之境，才能够修成体内小世界，那种小世界，有的甚至还没有一个小千位面巨大，所以有很多修士会把一些位面直接搬运容纳，炼化进入体内。

可是，除了修为的局限，这世间的一切却都不是绝对的，就比如，有很多办法能够帮人得到某些得不到的东西。

就像这佛门的掌中佛国。

佛门的掌中佛国，其实最厉害的并不是炼化位面，而是其中囊括佛国，乃至佛徒。

掌中佛国，最强大的部分不在其位面之力，而是其中能够乘放信徒的妙用。

掌中佛国中，可以度化许多信徒，这些信徒日夜祷告，这就是无尽信仰愿力，这种信仰愿力，乃是一种至纯的精神念头，积攒起来，妙用无穷，虽然不及功德，但也非同小可。

这种东西对于修炼神魂，炼化法宝，炼制法宝，都是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想当年，佛祖为了凝练掌中佛国甚至下冥界，上九天，抓捕各种种族或者邪恶修士度化，最后以惊天动地的愿力将正中佛国化作极乐世界，威能无尽。

而那些门派，国度之中，大都喜欢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教化苍生，其实所图的。大都是这众生愿力或者信仰，因为这东西妙用无穷。不但能够洗练精神，壮大神魂，还能滋养器灵滋养法宝，提升品阶。

你知道这天地间有数的法宝就那么几件，比如冥界的轮回盘，这东西就是因为众生都需要轮回转世，故此存在恐怖的愿力加持，所以此宝可以说是天崩地裂也动摇不了。万劫不磨，无上威能。

而人们常说的业位，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与此类似，在其职，谋其责，在什么样子的职位，不但能够行使等同的权力，还能获得同样品级的愿力信仰，因此存在某种无形的护佑和加持。

所谓人活一口气，在某种玄妙的感知之中。其实和这个也是想通的。

当然，信仰愿力牵扯太大，现在诸天万界。宗门林立，天地两节更是把诸天万界的生灵作为猪猡养着，甚至不惜传授道法，给与长生，为的就是那信仰和教化功德。

信仰和公德，有时候甚至成了修士的必争之地，就像凡人的农田一般，只要这东西足够，甚至能够得到很多不可思议的妙用。所以……要想祭炼掌中佛国，难得有时候不是祭炼这件秘术的本身。而是因此而产生的纠纷。

天地众生有数，你要想获取愿力。注定需要夺取生灵，度化它们，而这样做，说来了就是抢夺某些人愿力的来源。

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想想这力量会牵扯什么东西。

我之前之所以没有一次性可你讲这么多，就是怕你顾及太多，毕竟这种事情可能会牵扯到一些你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或者人。”

夔牛一口气把事情说清楚，杨欢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我这下算是真正明白了所谓神明的来源了，神，不过是一种信仰的载体，天地间神明无数，可真正是拥有自我，拥有真正信仰的却少之又少。

就比如我此前听闻的紫霄宗，在紫霄宗里，存在紫霄皇朝，而紫霄皇朝治下，存在许许多多的州府乃至藩属国度，乃至二流，三流小宗门。

这些宗门国度，州府，山河，都是被紫霄宗封禅各种神位，譬如什么火神，土地神，灶神，财神，河神，山神……这些都是受到紫霄宗制约和封禅的神位，神位之上，接受紫霄宗治下的百姓膜拜，产生信仰，那神位之上，不过是收拢，真正得到这些愿力的，恐怕是紫霄宗才对。

而且这些神位大都被紫霄宗自家的弟子长老，亦或一些自小还阳的灵兽，妖兽占有，说下来都是他们自家人在运作，啧啧，这样运转下来，这整个系统还真是不可小觑。”

杨欢一通百通，顿时间就想到了很多现象，一下子得到了解释。

“正是如此，你想想，小小凡俗世间都是这样，那幽冥，魔界，天界将是什么样子，越高的力量层次，越强的存在等级，自然就预示着更广大的统治地位，他们坐下做不缺的就是众生，而有时候又最是缺少这种蝼蚁般的苍生。

他们护佑苍生，不是为了所谓的善良，而是在谋划弱小众生身上的信仰和功德，仅此而已。”

夔牛说到此处，语气就颇为悲凉了一些，似乎在感叹大道无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存在利益集体的抱团，组成了国、界、族，啧啧，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其实不一定是为了所谓的职权和荣华富贵，更多的，恐怕是要那份功德或者信仰，因此来获取长生亦或力量。

传闻很多仙朝国度的皇帝百年之后，甚至能够携带一定的龙脉之力和信仰功德，把一些朝廷的臣民英魂带下冥界建立鬼国，在偌大的冥界之中作为该国的立身根本，方便将来这个国家的臣民或者后辈死亡之后能有一个安稳环境。

身前只为身后事，有时候，活着不一定是开始，死了也不一定是结束。”

杨欢一下子想到了当初阴墟鬼域中上蔡乃是阴朝收拢阴兵的做法。

那其实正是建立地下鬼朝。

“嘿嘿，看来你也不是没有见识，能有如此感触，足见你对此有过了解，而且我看你那些鬼兵也个个不凡，都是千百年的英魂。战魂，如果善加使用，甚至能够将他们点化成鬼神道兵。

当然。你之前说的那种城隍神位，也是一种臂助。正好，将妖山本尊作为神明炼化进入位面之中，其实也不是不能修成掌中佛国。

哪怕你不能，妖山也未必不能，就散妖山不能，彼岸花却未必不能。”

夔牛摇头晃脑，似乎早就想到了对策。

“而且，妖本为神。太古的妖，本身就是先天精灵或者先天的星辰日月，山河地理所化，说他们是妖，其实更不如说他们是妖神。

只是那种神比较特殊，是先有形，后又性，而非现有性，后塑神胎。

如果你能够将妖山本尊作为神，供奉在这方位面之中。到时候我也未尝没有办法帮你把这个位面吃下。

当然，这也是需要界灵金符的辅助，让你的妖山本尊炼化了这一位面的法则。于这方位面休戚与共，然后将这里面的生灵度化，日夜膜拜，强化妖山之力，乃至让其成妖，那时候，掌中佛国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