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星,救必应,苏子独活。”大巫司沉吟:“娘娘想必早就知道并不是一个药方,这句话说得是,娘娘日后若想得到此生幸福必要仰仗一个人,但这个人,最后也许会将娘娘的幸福夺走。”
“这是何意?本宫要仰仗他,却还会被他夺走一切?这岂不矛盾?”周影颦眉。
“凡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讲究的是一物降一物的平衡,娘娘得到的幸福是假他人之手,所以到最后还是会离开娘娘,而原因,便是这个人。”大巫司道。
“那本宫不能不靠他吗?本宫自己不行吗?”
“凡事皆有变数,但有些缘分是不会轻易抹灭的,幸福与否和如何算是幸福都在娘娘一念之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娘娘自己决定。”大巫司俯身:“天色已晚,娘娘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
周影是来解惑的,带却带着更大的疑惑出了门,回了寝宫,随旁侍候的宫女连忙递来一封信:“娘娘,这是娘娘出门后不久出现在娘娘桌上的。”
周影接过信,看见信封上描着淡淡的扶桑,顿时心中一喜,连忙拆开。
“阴五月十七,浔阳楼。”
看着纸上力透纸背苍劲有力的几个字,周影喜极而泣,欢礼,你终于肯主动见我了。
此时宫外月朗星稀一片宁静,丁府内,丁公藤看着床上早就苏醒但却一直不吃不喝的某人,无奈的端起一碗粥:“你这般不吃不喝,是想要自寻死路,还是让我心疼?”
“你为了放走苏朝夕打晕我,在你心中,我怎么样又有什么相干。”
“你背着我扣下苏朝夕本就不该,若我不放她走,过不了两天就会有人查出来是你干的,子桑,我不希望这样。”丁公藤锁眉。
“那又怎样,我不过是个挂牌王爷没有实权,我做什么别人都不会在意,更何况那个老太婆一心想把龙椅拿下,更不会理会我。”
“可一旦她坐上龙椅,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丁公藤叹息:“你是先皇的兄弟,留着你本就不该,你若不老实呆着,到时候她上位,一个不顺给你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你难道不觉得冤吗?我不希望你有事。”
朱子桑看着他愁眉紧锁的样子心中一软:“谁让你没事说要娶妻。”
丁公藤浅笑:“那还怪我了?”
“当然。”朱子桑勾唇一笑,看着他手中的粥:“我想吃了,你喂我。”
丁公藤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过去,朱子桑挑眉:“你就打算这么喂我?”
“那你还想怎么喂?”
“这么喂。”朱子桑将勺子伸进丁公藤的嘴里后拿出,俯身压着他欺身而上,薄唇相近,饕鬄舔食,他将某人嘴里的粥都舔了过来,看着某人唇瓣上迤逦朱红,微微一笑:“这样喂才好吃。”
被压着的丁公藤也不在意,反问:“那好吃的是我,还是粥?”
朱子桑轻轻挑起他的衣襟,里面的胸膛若隐若现,他感觉到身下的人呼吸变得沉重,得意一笑:“自然是粥,你有什么好吃。”
丁公藤推开他:“那你去吃粥吧,我走了。”
朱子桑使劲一扯,丁公藤的衣服上身被撕拉扯开,他笑着半躺在床上:“我就喜欢吃不好吃的东西,你走了,想让我饿死吗?”
丁公藤叹息一声,转身:“为了惩罚你擅自行动,你就留在这里饿死吧。”说完,赤着上身就走了,朱子桑躺在床上愤懑大叫:“丁公藤,你敢走就别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苏朝夕神清气爽的去拜访大将军府,在门口正好遇上南宫吉,南宫吉看着刚从车上下来的清秀姑娘微微一笑,文质彬彬:“苏小姐今日来得早,如此好气色,莫不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诶,这人眼睛倒是挺好使,苏朝夕弯着眼睛笑:“非要遇上什么喜事才有好气色吗?那二公子今天如此风度,也是遇上好事了?”
南宫吉笑道:“日头渐高,苏小姐还是快些进去吧。”
真是不爱开玩笑,苏朝夕瘪瘪嘴,跟着领路随从就进门了。
南宫易今日倒没在厅室里等候,随从带着她七拐八拐的走上一条长廊,长廊的尽头通向一处内湖的八角湖心亭,南宫易此时正站在亭中看向远方,不知为何,苏朝夕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倒觉得有些萧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