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军士,此刻跪倒在赵默笙面前。不住的自责,就方才那么一下,官军奋力突围,自家麾下好不容易凑齐的八十来骑,如同螳臂当车,瞬间叫亡命奔逃的官军一阵齐射,当场阵亡了三个,重伤一个,无奈之下,只得侧翼杀伤官军,虽杀死十余倍的官军,但仍旧未能阻止官军继续溃逃。
“无妨,你部兵马未曾补足,而官军数千,能阻敌一段时日,已是不易,在这有首级四十余级在此,更是大功一件,何谈罪责!”赵默笙此刻凝视官军逃窜的位置,忍不住心头盘算一会,遂皱着眉头想到,恐怕还得继续追击。
虽主公未给他详细计划,但毕竟大军围剿,切断其后路,那不远的忻县,必定也遣人攻打,哪怕一时拿下,也是立足未稳,一旦这部官军上去,必定冲散阵型,届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这样想着,又令亲兵四五十人,并斥候队所部,凑足百骑,再次急速追赶上去。
“大人,后边贼兵又追上来了,咱们是否停下脚步,打他一打?”一个军中千户,此刻抛下自家兵马,只领了十来个家丁骑兵跑在前头,此刻听闻后头领兵的亲信追上来报告,曰贼兵数百骑追赶上来,正在屠杀落后的兵丁,他顿时紧张起来,凑到领头的将领身边,急切的开口。
但那领兵将领,此刻正烦闷着呢,此番临阵撤兵,实乃情非得已,而是受了宣大总督,直接绕开山西镇,急令下发的公文军令,言阳曲以西不到百里,流寇万余精兵犯境,有攻打一省首府之危,命他即刻退兵,经忻县南下阳曲,保卫太原府。
临阵退兵,何其困难,他原本早就包围定襄县城,与贼兵往来交战,互有胜负,一时僵持,但总算也没让贼兵讨了好去,但突然有收到忻县被贼兵围困的消息,此刻有后路被截断的危险,他只能硬着头皮,趁夜急速撤兵,不想不知哪里来的一路贼兵突然紧紧跟上。
可惜现在叫他反身再战,他也没那个胆子了,实在是身后的流贼大军突然又多出许多人马,实在叫他胆寒,原来赵默笙为了依照李璟聚歼官军于定襄的计划,故意示敌以弱,将一部主力转移城外,必要时准备合围,不想官军毫无征兆的撤兵,叫他一时没了准备,此刻只能一并冲杀出来,浩浩荡荡五六千人马,却叫官军大呼侥幸。
“拿什么打?先前贼兵兵少,况且占不到便宜,如今贼军势大,一旦被撵上,咱们一个也走不脱,眼下,还是自顾逃命去吧。”这将领,左右一看,见各将家丁护卫全部紧紧跟随在身边,顿时松了口气,反正这些精锐没丢就行。
再者官军抱团,那些个贼兵也不敢轻易突入官军群里,只能尾随追着,见有机可趁才敢上来厮杀一阵,等官军主力回头,又即刻远遁,这分明就是想要拖慢自家的速度,方便贼军主力上来合围啊,这将领才不上当,眼下乘机进城,依托城池防守,才是正事。
遂令各军向前,只管奔忻县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