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草人烧光破了厌胜术后,弗恃就带着长生和司马鹿鸣回去了。
“收拾好东西,亥时我们下山。”弗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厨房,把长生酿好的酒全开了封倒进他的葫芦里。
长生意外的跟了上去问道,“去哪啊?”
弗恃没说目的地,只交代道,“多带几件衣服,这次去可能有段日子不会回来了。”
司马鹿鸣和长生各自回房收拾,长生的衣服没收拾几套,考虑到弗恃说的这一次可能会在外头待得久些,她也就带了两件御寒的,和两件热时能穿的衣服,倒是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倒是全都打包带上了。
重明口气愤恨道,“你要把我扔这是吧。”
长生帮卦燎也收拾了衣服鞋子,听到重明的话,停下动作一脸尊重他选择的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带你一块去的,还是你不想去?”如果他想留在这也得,就是可能得把他锁在柜子里,不能再日日带他晒太阳了。
重明的愤一下就散了,反倒是愣了一下,他以为长生会嫌带上他麻烦的,他口气恶劣道,“谁说我不想去。”
长生哦了一声,继续收拾。
到了夜里亥时,他们偷偷摸摸像做贼那样的下了山。长生虽是奇怪弗恃为何交代他们要走的安静,其实这话是特意对她说的,目的要她看好最爱闹腾的卦燎。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他们这一走,是不是掌门和其他师伯都不知情。
花了四日,长生也不晓得是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飞的,只是跟着弗恃,他们去到了一个叫翠城的地方。
“先找客栈。”弗恃道。
司马鹿鸣说,“这里好像有司马山庄经营的客栈。”
他们问了街上一个小贩,那小贩热心的给他们指路,果真在闹市一隅里找着了司马家的客栈。掌柜给他们安排了三间上房,又是在二楼备了厢房给他们用膳。
长生早就饿了,狼吞虎咽把一整桶米饭都吃完了。那掌柜吃惊得很,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会有食量这样好的姑娘。
卦燎也是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鸭腿吃得满嘴的油光。
弗恃问道,“听说这里街上有小贩专出售一种草人,能有助姻缘的,掌柜的知道那小贩是在哪里摆摊的么?”
他问过慎灵的徒弟,只是那种小贩随意往地上铺块布,搁上要卖的东西,就算是摊位了,今日在城里的东边做生意,明日可能去南边,说不准的,所以慎灵的徒弟也说不清楚。
掌柜的知他是司马鹿鸣的师父,纳闷他一个道士问这个做什么同时仍恭敬道,“助姻缘的草人?这个没听说过。”他都是成家立业抱了孙子的人了,这种东西可能没出阁的姑娘家会注意些,“我帮道长去打听打听。”
弗恃道,“有劳了。”
掌柜笑道,“道长不必客气。”他让店小二把空的木桶拿走换上一桶填满了米饭的上来,又问了司马鹿鸣是否还有其他吩咐,司马鹿鸣摇头了,他才出去。
长生问,“师父是来查那厌胜术的么?”
弗恃没有动筷,“吃饱了你们也到街上打听一下。”
长生和司马鹿鸣挨个挨个问街上那些摆摊的小贩,开始时倒是遇到几个热心助人想帮他们的,但问起卖草人的那个叫什么名字高矮胖瘦长什么模样。长生除了知道是卖草人的这线索之外,再答不上来,那几个热心的小贩也是爱莫能助。
卦燎觉得无趣,拉着长生撒娇,“媳妇,我们往那边逛一逛吧。”找人对他来说真的是乏味,看到街上卖玩具的,他还没多瞧上两眼,长生就拉着他走了。
长生歉意道,“可我还要再去问问。”这个城好像挺大的,这样大海捞针都不晓得今天日落前能不能问到消息。
卦燎不开心了,背过手去脚尖一直点着地,再点下去都要把这新做的鞋子鞋头点出洞了。
司马鹿鸣对坐在他肩上的小猴子道,“你和他去玩吧,但不要捣乱。”小猴子跳到了地上,学人那样站立。对着卦燎搔首说着它的猴话,也不晓得他们言语不通,怎么沟通得了的。
反正卦燎好像是明白了,虽然他比较希望和媳妇去,但媳妇没空,退而求其次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心里是乐开花了,但还是鼓着腮帮子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那我这次先和小猴子逛吧。”
长生之前就给卦燎做了一个小荷包。她让卦燎把荷包拿出来。卦燎从他的布袋里把荷包翻出来,看到长生往里头放了些碎银子,再把荷包挂在他脖子上,“有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用银子买,不能白白拿人家的。”
在帝都已经是遇过几回了,那些卖吃的卖玩的商人见卦燎生的可爱白白送他东西的。她又是叮嘱让卦燎申时之前一定要回客栈。卦燎掩不住玩心,和小猴子往反方向跑了。
长生又是接着问。
有的小贩想做她生意,长生问了话,小贩却是答非所问的开始推销起商品,弄得长生不懂怎么拒绝,都是司马鹿鸣面无表情的站到了摊位前,推销的小贩才止住了他的滔滔不绝。
重明躺在瓶子里倒是舒服,见他们找的这么认真,嘲笑司马鹿鸣道,“顾长生蠢也就算了,你也跟着蠢,你家的伙计不是说帮你去打听了,他们随便找个小摊坐一会儿,回去问你那伙计有没有消息再答就是了,何必找得这么吃力。”
“嘘!”长生左右望了望,还好没人注意到,她小声道,“你不是答应过人前不会乱开口么。”
她用布条把瓶子裹了绑在腰上,布料之间是留了缝隙能让重明瞧见外头的景象,他们是约法三章,她才带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