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嗤笑,只觉得这一个两个,真当她们和颜悦色,便不知怕了,“背叛我师父,还以为能活么。当初那姓袁的也是,安安分分也就算了,竟是要勒索银两,这才死的。”
其实银子她们并不在乎,但那姓袁的为了勒索到钱财,监守自盗偷去了圣水和施咒的草人不止,还说要告发,这才招了杀身之祸的。
“即便是他死了,也要把他的魂魄抽出来,让他永世不能超生。”秋水见殷敬柔眼中透露出害怕,便知道她的恐吓是奏效了,可不能让殷敬柔像之前那两个一样不听话。
殷敬柔哀求道,“你们想我做什么我可以照做,但我求你们放了叶公子和顾姑娘他们。”
她真的不是有意害死娴兰的,她只是太生气了。若不是娴兰把戒指送给长生,她都不知道她推心置腹的朋友一直贪婪的盯着她的一切,她的脸,叶家的公子,殷家的宅子,她的戒指……
并非是真的有多喜欢,只是一种贪念,她有的娴兰都想要。所以当初割下她脸上的皮后,以为她活不了了,才会把戒指拿走。拥有她的一切又是弃如敝屣,宅子就那样空置着,戒指也毫不在乎的送人。
她真的很生气才会推了她,发现人死了以后,又是太害怕,才会把尸体投到井里。
紫宸真人递给殷敬柔一个草人,“只要你有这个,你就可以嫁给叶家公子了。”
“这个是什么?”殷敬柔不肯接,心知这有可能也是害人的东西。
紫宸真人笑道,“能让你控制叶冲的宝贝,叶家在这里有权有势,日后本座还有许多要借助叶家的地方。”
要不是莫娴兰怕牵连到自己,跑来通风报信,她们也不能早官府一步,把藏在道观里的东西都转移了。
殷敬柔猜出了她们的意图,娴兰暗中帮着半月观做了很多事,因是叶家的少夫人她行事起来有许多的便利,如今她死了,她们便想要她顶替娴兰的位置,“你害了叶家的老妇人,叶公子不会听你摆布的。”
紫宸真人道,“本座自然有办法叫他忘记一些他不该记起的事。当初也是可怜莫娴兰的痴心才帮了她,只可惜她不懂惜福,亲手断送了赐给她的这段姻缘,她就是前车之鉴,你可不要步她后尘才好。”
“你能不能放了叶公子和顾姑娘他们?”殷敬柔无计可施,只想着若是顺从,或许能先保住叶冲他们的平安。
秋水道,“你顾着你的叶家公子就好,其他人的死活就与你无关了。那臭道士折损了我们这么多鬼将,如今他两个徒弟落在我们手里,自然是要他们加倍奉还的。”
紫宸真人拉起殷敬柔的手,把草人放进了她手里,抬起眼眸凝着殷敬柔,“你会听话的是吧。”她轻声说着,眼珠子闪过邪魅的红色。
长生晓得她是要施法控制殷敬柔,一急脚踢中了前头的障碍,那是一扇屏风,倒下时扬起的气卷了室内的烟雾弥漫,把他们完全的暴露了。
秋水骂道,“你们还真是命大,竟是没死。”那姓袁的生前没用,死了也是一样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司马鹿鸣手中凝出冰块扔出灭掉了室内烛火。长生要去救殷敬柔,那护卫就趁黑摁着伤口一瘸一拐的逃了。
只可惜这小把戏对紫宸真人无用,拂尘一甩圈住了长生的脖子往后扯,秋水慢条斯理的去点蜡烛,然后摇晃手腕上戴着的铃铛,两个亡魂飘到她面前。
“去把逃出去的那男人杀了。”秋水命令道。
两个亡魂领了命,化作阴风追出去了。司马鹿鸣从怀里摸出黄符本是要镇住这两个鬼,但紫宸真人右手一挥,那黄符却烧了。
紫宸真人看向司马鹿鸣眼中倒是赞赏,“年纪不大,修为却是不错。”
司马鹿鸣冷着声道,“邪魔外道,你对人施蛊居然还在人死之后把他们三魂七魄抽出肉身禁锢。”
紫宸真人笑道,“你确实很聪明,本座这些年一直想再找一个根骨悟性都好的弟子,你若是愿意拜入我门下,我可以饶你的性命。”
当初众妙非恒几个都有意要收司马鹿鸣做弟子,就是因为司马鹿鸣的根骨奇佳,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修道的好胚子。那紫宸真人也觉得杀了可惜,若是归到她门下,日后会是个好帮手。
“我从没想过要拜个歪魔邪道做师父。”
拂尘勒着长生的脖子,若是那紫宸真人施力,长生就要身首异处,司马鹿鸣握着剑不敢妄动。
秋水道,“我师父想收你为徒是你的福气,不识抬举。”
“本座本来是惜才,只可惜呀。你不愿意归顺,留下来日后定会是大患。”
紫宸真人眼里蒙了杀气,长生晓得司马鹿鸣是为救她,否则他自己应该是能逃出去的,她想起那救命三招,于是去踩那紫宸真人右脚。
只是那紫宸真人并没如她想的跳起来,她看了紫宸真人一眼,以为是她用力不够,又是加重脚的力气去碾她脚背,可对方像是麻木不知疼一样全无反应。
紫宸真人对长生道,“看来你是想第一个死了。”
抬手似要落掌。
司马鹿鸣掷出手里的冰块,紫宸真人向左侧身躲过,冰块打在梁上,那纱帐是勾在梁上的,铁钩被冰块打落,纱帐也跟着落了下来,紫宸真人似十分紧张。
连长生也不顾了,在纱帐落地之前,也不晓得手里扔了什么东西,打中勾着纱帐的铁钩,将铁钩钉回了梁上。
秋水扬起拂尘与司马鹿鸣打斗,秋水不是司马鹿鸣的敌手,不过一会儿就落了下风了。
紫宸真人瞪向司马鹿鸣,长生担心她动手,见紫宸真人这般紧张纱帐,就想把纱帐扯下来转移紫宸真人的注意,她也只能想到这个笨法子了。
长生抓住纱帐,纱帐被撩起一角,她隐约瞥见一双鞋子就被紫宸真人发现了她打的主意。一招就被擒下了,双手反剪在身后。
“果真是初生牛犊不……”
长生听见紫宸真人说了一半不说,扭过头见对方盯着她手腕上的草绳发呆,长生身子往后压用脑袋去撞对方下巴,却感觉自己脑袋像是撞到硬邦邦的石头一样,砰的一声,好大的响声。
弗恃除了喜欢敲长生额头,还喜欢拍她脑袋,玩笑说看脑袋里是不是有记下东西,拍起来会不会还是空空的像木鱼的响声。
长生还以为自己脑袋练成了铁头呢,原来这紫宸真人的头比她硬,说不准手脚都是像石头硬的,所以刚才她怎么踩她都不疼。
长生撞得自己有些晕。
紫宸真人盯着长生手上的草绳视线片刻都没移开,直到感觉腰间有些刺疼,侧目才发现是殷敬柔拔下发簪刺中了她的腰。
紫宸真人把簪子拔了下来,麻木的刺进了殷敬柔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