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恃反问,“两日后还找不到你就会死心么?”其实是早就看透了,两日后他若还是记不起来,他还是会继续逗留的,长生心软,可怜兮兮的说两句她就会不忍心。
有时未必存心想害这个人,但所作所为就跟害这个让人没有差别。“即便长生是要找丹粟,但她帮你的心也不会是假的。你要是想报答她的话,就不要再缠着她了。”
弗恃松了手里的绳子,并不想赶尽杀绝,打算一会儿他还不愿走,只能强行驱赶了,或者直接把卦燎喊醒,倒也省事。瘟鬼思索片刻,朝着长生拜了一拜,最后还是飘走了。
弗恃对长生道,“跟我交代这面具是哪来的?”弗恃转身,心里数着步子回房,长生盯着后门好一会儿后才走去捡起门栓把门关好跟了过去。
卦燎精神奕奕的,相比之下,长生眼睛却是黑了一圈。弗恃从未罚过她,就算她道法练不好,道经背不好,都没罚过的。他对慎灵动不动就罚人那套手段最嗤之以鼻了,一直是志愿要成为一个慈祥不必靠这种处罚的手段也能叫人敬重的师父的。
但这一次却是罚了长生了,罚她写字。要她把各行其道写一百遍,谨记日后有些事不该她插手的就不要插手。长生一边写一边打瞌睡,写写睡睡,醒来又继续写写,这样反复的又从早晨挨到了晚上,她老实的在没写完之前不敢上床睡。
卦燎从布袋里掏出两颗糖,大方的要分她一颗,“媳妇,这给你吃。”
长生揉了揉眼,真的很困了,却是勉强自己醒着,“我不吃,你留着自己吃吧。”
她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糖,哪知卦燎把一颗扔进嘴里嚼了两下后,突然变成了她的模样。长生吃惊,一问才晓得这是天上的土德星君送他吃的零嘴,只送了他两颗。
这糖吃下以后,会变成你脑子里想的那个人,卦燎见长生想睡不得睡,心里觉得自己媳妇真是可怜,也就变成了长生的样子了。长生问,“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镖局的人并不知卦燎身份,只当他是个样貌可爱的孩子。要是被人撞见有两个顾长生,她可就不知要怎么解释了。
好在大概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卦燎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天上的神仙虽送卦燎礼物,但都极有分寸,这些礼物真的就是给他用来取乐,逗逗他让他“乐一乐”而已,大都是只能用一次且效力的时间都不长。
长生抬眼,瞧见瘟鬼就在窗外。她出了房去瞄了隔壁一眼,弗恃不在。瘟鬼道,“我本来不该再回来了,免得连累姑娘,但却又看到有其他的瘟鬼进了这宅子,我还欠着姑娘的恩情,不得不来跟你说一声小心。”
“其他瘟鬼?”
“应该是进了前院。”
长生闻言,进房里抱了卦燎出来。
厅里曹依正在教曹珊刺绣,是今夜吃了晚饭后曹珊就缠着曹依非要学的,曹依不晓得这个平日里男孩气的妹妹为何突然对刺绣有了兴趣,但想到长姐为母,曹珊已是及笄,是该学一些女红准备嫁人了,所以一针一线教得颇为用心。
曹依问曹珊想学绣什么,曹珊害羞说想学绣并蹄莲,曹依是过来人也就看出一二了,追问了曹珊几句,姐妹两又说了些贴心话。曹依穿针引线,给曹珊做示范,突然后背泛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