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怜香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喘息之间不小心让自己脖子触碰到刀尖。
只见贤王爷单手握着连弩,森森然透着冷意的箭尖渐渐对准了叶薰浅的眉心,只需他微微勾动手指,便可轻而易举结束一个鲜活的生命。
王府外的气氛陡然僵持住了,对峙的两人,各不相让,急煞众人。
叶薰浅心中的那杆天平如同跷跷板一般时上时下,她在赌,赌自己不会死,不是因为手中捏着个人质,而是赌她的直觉!
从见到叶怜香开始,她就知道,叶怜香对她腰际的那串宫铃很在意,即使被挟持,她也没替自己说过一句求情的话,而是紧紧握着宫铃,仿佛那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巧的是,她叶薰浅也对那串宫铃感兴趣!
铁质的连弩在阳光的照耀下黑得发亮,拥有着顷刻间取人性命于百步之外的力量,随着贤王爷食指蜷曲勾起的动作慢慢开始,众人屏息静气,目不转睛,人的视觉和听觉在这一刹那变得分外敏感。他们几乎可以看到那连弩上的弦开始绷紧了……
叶薰浅同样面色凝重,右脚往后退了一步,心中计算着自己和连弩的距离与角度,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箭发,她应该用怎样的步法才能避其锋芒,将可能对自己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郁郁葱葱的广玉兰树下,还弥漫着馥郁的幽香。
双方剑拔弩张,良辰美景虚设。
就在这一片清风拂过面庞的时候,“铿”的一声脆响发出,将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那箭镞旋转着朝叶薰浅眉心飞去。
这一瞬,叶薰浅的脚步动了,松开叶怜香,倩影微移,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准备全力一搏,此时的她,就像是丛林中那优雅的豹子,蓄势待发,当铁箭箭尖抵达之际,叶薰浅以匕首挡之,饶是如此,依然被那股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
某人再一次感叹内功的好处,她脚步退得越快,自己受的伤越小,叶薰浅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突然,她感觉到那箭镞的力道骤然消失,原本胸口处的压迫之感也随之没了影儿,她停下脚步,还没来的发出一声惊讶,便看到那只铁箭在自己面前生生断成了两半。
与此同时,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耳边还传来阵阵惊喜的声音,“薰浅丫头,我的乖孙女儿,你回来了,老头子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老头子不管的……呜呜呜……老头子好想你……”
老头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也乱糟糟的,胡子到处乱翘,邋里邋遢,但是面色红润,此刻眼里写满了欣喜,仿佛自己的宝贝失而复得了。
叶薰浅被他紧紧抱着,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这一幕,令贤王爷、云侧妃和叶怜香面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这老头儿疯疯癫癫的,平日里不是住在捕风堂里不出来吗?”叶怜香绞着小手帕,小声嘀咕着。
云侧妃一听,立刻赶在贤王爷发怒前出言训斥,“怜香,住口,那是你爷爷!”
叶怜香不甘地咬了咬唇,她四岁的时候随着母亲进入贤王府时,那老头儿就疯了,可饶是如此,这十年来也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她倒是想当他是爷爷,但人家可从来没把她当做是孙女儿过。
即使是疯了,他的眼里,也依然永远只有叶薰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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