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以前的搭配,我的身子使劲朝前探,手里拿着那团火焰,往前一盏一盏点亮水池里面的蜡烛。而严伯在后头抱住我的腰,防止我跌落进去。
我吃力地往眼前的蜡烛靠着,手由于过伸而几近充*血,麻木的感觉仿佛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我的胳膊上爬来爬去,好几次差点手抖把火焰掉到底下的水池里。
“一……”
蜡烛上的灯芯刚一接触到火苗,立即就像是探寻到了美食一般,急吼吼地把脑袋往火焰这头凑,直到点燃,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窈窕多姿的焰心。只不过这个焰心,是绿色的。
要不是明知这石室是存放扇骨的地宫而不是放四人尸骨的地点,我肯定会把它认成磷火。但回头看自己手上的草堆,依旧是黄澄澄的,丝毫没有“近绿者莹”的趋势。
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往边上走,点燃另外一根。
“二……严伯,右边一点,对……”
“再过来一点,好好!三……”
“四……严伯,稳住啊……”
“好!五……”
“六!最后一根啦,严伯坚持住啊!”
每一次点燃蜡烛,都感觉把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巧劲儿都用光了,从上往下点,猴子偷桃地点,海底捞月的点,甚至最后一根蜡烛的方向,需要我绕过前面几根,再从另一边穿过去隔着几道火焰地点,我称之为,女司机点法。只不过每一个点燃的焰心周围,我都感受不到丝毫的热量,仿佛把火焰最冰冷的一面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眼看着最后一支蜡烛的焰心缓缓点燃,绿色如鬼眼般的火焰蹭的一下亮起,我心里想的竟然不是终于结束了,反而是我这么做,不会把某种奇怪的东西给召唤出来吧,这绿幽幽的光线看着,实在是骇人啊……
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吓着了,还是手举得时间太长,肢体感觉完全消失了。我几次想把手收回,但尝试了好几次,竟然被旁边的灯柱碰到了手肘关节处的神经,顿时,一股酸麻胀痛的感觉像闪电一样侵袭我的全身,我整个人立马就一个激灵,到底是顾不得手里的火焰了,脸几乎能感受到水池的温度。
“主事!”严伯大声一吼,把身上的最后几鼓劲儿都使在了手臂上,这才让我免于掉落水池之中。
我在地上抚着胸,心里一声“幸好”好没念完,突然之间,晃的一声,大*片的绿色像龙卷风一样迅速侵占了我的视线,我只觉眼睛里像是被泼了硫酸,烧的生疼。
大约愣了几秒钟,我和严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团小火焰把整个池子都给点燃了,要不是这火焰的温度是冷的,现在我估计头发都会被烧焦了。好在水池周边的石台限制住了火焰燃烧的范围,我和严伯到底还是没有生命危险。
面前的场景极为壮观,甚至到了骇人的境界,我从未看到过这么大一片池子里,所有的液体都燃烧的景象。从我这个角度,已经很难辨别出之前点燃的那七根蜡烛,更别提那小小的,干燥柳叶所包裹的橘黄色焰头了。(未完待续。)